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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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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TRAPNEST的队长之前,一之濑巧的人生没有任何可供瞻仰的地方,从少年时代起,他的身体里就充斥着愤怒,对酗酒成性无法担当起家庭责任的父亲的愤怒,对懦弱得几乎没有任何个性的母亲的愤怒,对为了摆脱那样的家庭环境而早早嫁给一个钟表匠的姐姐的愤怒,对无法改变现状的自己的愤怒……这些愤怒燃烧着,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毁灭别人连带着毁灭自己。

他爱音乐?不,真相是,他需要音乐作为自己发泄的出口,让TRAPNEST成为日本第一的乐队,让自己获得话语权,满足支配欲,让别人同意他的主张,服从他的命令,在台上酣畅淋漓地享受舍我其谁的优越感,世界此刻他最大,他掌管事物的对错,顺便操纵别人的生活。

阿青说要结束的时候,他很平静地同意了,在粗糙缺爱的环境中长大的自己,并不向往那种温暖的感情,爱情这种东西,他不想要,也没办法给予。就算藤本青身上有令他迷恋的地方,但迷恋这种东西就像阿青所说的,最后的结果不是幻灭就是毁灭,只是,他无法忽视心底里涌起的那种愤怒和无助,就像曾经那个将学校窗户全部打破的少年。

他们一起吃最后一顿晚餐,在七夕这个特别的日子,看对面的男人平静用餐,沉静从容,好看的眉眼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明明出身比他还要不堪,为什么他却能像一棵健康的绿色植物,光线充足,自然优雅地向上生长,轻易复苏着一个灵魂的命运与梦想,让人相信,即便前面是绝路,可希望仍在转角。

他看着,专注地,温柔地,心里却在酝酿一个疯狂的念头,下一刻,世界末日就好了。

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呢?一之濑巧的人生里,没有爱情那种东西,他没有爱人的能力,他只是,只是好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抛弃。

瓷砖地板冰冷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一之濑巧的身体,他的笑声渐渐零落,慢慢变成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听着由衷地让人感到害怕与心酸。

莲撑着身体站起来,去拉一之濑巧,“喂,别坐在这里了,赶紧去睡觉。”

男人坐着不动,居然已经睡过去了。莲弯腰费力地将男人拖起来,走出浴室,却正对上捂着嘴泪流满面的蕾拉——莲明白从中学时代起,蕾拉对巧,就一直有着深刻的迷恋——他什么也没说,将一之濑巧半拖半抱地放到床上,一沾上床,一之濑巧就顺势滚到了一边,仿佛怕冷似的,高大的身体蜷缩成母亲子宫里时的模样,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出从所未有的脆弱。

莲看了一会儿,费力地脱掉他的衣服,盖上被子,走出房间,蕾拉还站在那里,孤零零的样子,非常可怜。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莲这样吩咐着蕾拉。

蕾拉一动不动,含着眼泪的双眼无助地看着莲,“莲,巧说的是爱,对吗?他居然说了爱,他居然说了爱,我以为,他的身上,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莲担忧地蹙起眉,摸了摸蕾拉的头,“去睡觉吧,巧只是喝醉了。”

蕾拉咬着嘴唇,哭笑着说:“对巧来说,我也就只有唱歌这项才能能让他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只是他的工具,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唱歌,他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

莲略略皱眉,“没有那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女孩单薄的身体溢满了悲伤,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本城莲是被蕾拉疯狂的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便看见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莲,巧不见了,他不见了,不在房间,不在小竹他们那里,也没有在楼下吃早餐……”

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了昨晚一之濑巧整个人泡在浴缸里的情景,心头闪过一阵不安,勉强安抚了已经快哭了的蕾拉,莲开始在酒店角角落落找起来,最后终于在天台找到了正在抽烟的一之濑巧,天台风大,吹着他的长发和衬衫衣摆,有一瞬间,莲几乎觉得他会跳下去——

本城莲出了口气,慢慢地走过去,说:“巧,不要再做些令人担心的举动了。”

一之濑巧既没有转过身也没有说话,只是从嘴里吐出白色的烟圈。莲与他站到一起,看着楼下异国城市的风景,说:“虽然很不想说,但是,我庆幸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TRAPNEST是因你而存在的,不要毁了它。”

一之濑巧终于开口了,“莲,当年离开家乡上京的时候,为什么跟你的女人分手,明明还爱着的吧,明明还可以用邮件、电话联系,为什么却两年没有音讯?”

本城莲没有说话,一之濑巧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他抽了口烟,淡淡地说:“我们这些人就像长在阴沟里的植物,即便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心却永远都是残缺的,温情脉脉的方式对我们来说都是无聊又乏味的,只有亮出刀子来,血肉横飞才能感觉到疼痛和欢愉,才觉得快意。如果不能拥抱,不能接吻,不能做、爱,不能让身体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就算爱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永远什么的我不稀罕,也不相信,我只相信真真切切把握着的一瞬,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掉好了。我就是这样扭曲,一直以来,我小心翼翼地掩藏着本性,注意不要一不小心摧毁别人活或者摧毁自己,但是显然,这种功夫是白费的。”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他们这些人的表象,露出赤、裸裸的本质来。

本城莲也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转向一之濑巧,眼里有着洞若观火的清明,“有一件事,有点在意,告诉我,那个车祸,只是单纯的意外吧?”

一之濑巧笑起来,用手指将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转头看向本城莲,狭长的眼里有妖娆雾气,“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稍稍修改了一下,昨晚写得太晚了,感觉有点不对,大家再看一遍吧。

 32番外(冈崎真一)

莲和娜娜的恋情被媒体宣扬得热热闹闹;连带着娜娜黑暗的过去都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翻出来;加以恶意的揣测,大崎娜娜;被渲染成一个阴沉又颇有心机的女人。

结果;BLAST以这种最不想要的方式彻底出名了,顺理成章地被摆在与TRAPNEST对立的位子。

“这一次的事;应当也有公司暗地里的默许;制造轰动性的话题才能引起民众的关注,不管这种关注是善意还是恶意,只要能赚钱;公司是不会在乎的,至于最后BLAST是不是会被毁掉;于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暂时摆脱掉狗仔队;住进了廉价的旅馆,聚在娜娜的房间里商讨着今后的打算,泰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式。

房间里一时都安静下来,一向元气十足的伸夫也沉默了——这就是现实,冷冰冰得没有一点温度。

“那就比TRAPNEST更加有名,做出比他们更棒的音乐啊。”怀抱着贝斯的冈崎真一忽然开口,声音尽管不大,却充满着愤怒,让房间里的其余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冈崎真一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处于变声器略微低哑的声音传出来,“别人怎么想的,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是再也不想看到一之濑巧那个男人得意的脸,我会毁掉他所拥有的一切,TRAPNEST也好,或者其他什么,我会让他一无所有。”

少年声音里那种刻骨的恨意令人心惊,娜娜有些担心地开口,“喂,小鬼——”

冈崎真一从床上起来,向门口走去,伸夫连忙叫住他,“真一,你上哪里去,不是说了一起商量吗?而且外面现在也不安全。”

冈崎真一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只剩关门声空空地回荡着。

好久,屋子里的人回过神来,伸夫皱起眉,“真一没事吧,感觉他现在很偏激啊,有些担心。”

泰叹了口气,“那个孩子,心里面一直在哭。不管他的话,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娜娜低头点了一根烟,说:“不管怎么说,我跟真一那小鬼的想法是一样的,只要比TRAPNEST更红就好了,我一定会打败他们,笑看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哭。”

“娜娜对巧的怨念好大,难道也是因为藤本先生?”伸夫好奇地问。

“不,只是本能地讨厌。”

“是因为他把莲从你身边带走了吧。”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冈崎真一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根烟,阿青出事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脑袋里白茫茫一片,像溺水的人一样,灵魂被生生抽离,张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以为自己也会死掉,但是渐渐的,阿八的、娜娜的、伸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耳朵里,眼睛也能够看清他们焦急担忧的神情了。

到现在,他依旧不相信那个男人已经死去了,怎么可能呢?啊,对,他不过是去旅行了,只是这一回他去的地方比较远而已,但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那时候自己应该已经长高了吧,一定要长得比阿青还要高,那样他就可以从后面将阿青整个抱住。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阿青的租屋,屋檐下的几盆朝颜花在风雨中柔弱地颤抖着身体,是阿青的花,得保护它们,阿青回来看到它们死了的话会难过的——这样想着,他快步走过去,却吃惊地发现,门,开着——

阿青,阿青回来了——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只要推开这扇门,阿青就会从案桌上抬起头来看他,手指触上门面,却又缩了回来,他的身体渐渐颤抖起来,最后用尽了全部力气,将门推开了,光亮争先恐后的跑进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灰尘的房间,依旧是熟悉的房间,床尾坐着一个男人,佝偻着背,在抽烟,青白的烟雾缠绕着他,像要把他拉进地狱里去,影子浅浅地映在地上,地上已经都是烟头,不是阿青——

冈崎真一的目光尖锐起来,“你来干什么?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

一之濑巧缓缓地站起来,狭长的眼睛阴翳与冷酷,“该说这个话的是我才对,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现在可是站在我的房间里。”

“你说什么?”长久以来的愤怒和仇恨终于爆发出来,这个人抢走了阿青,现在又要来抢他唯一所能寄予希望的地方?少年一步上前揪住一之濑巧的衣领,“你这个杀人凶手,把阿青害死,怎么还能厚颜无耻地做这些,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去死?”

一之濑巧的脸色像阴霾的天空,乌压压地要落下雷来,反揪住少年的衣领,将他抵到墙上,言语刻毒,“无耻的人是你才对吧,顶着一副天真的模样,却卑劣地插足别人的感情,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到那种地步,说不定他也不用死,别反过来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罪魁祸首不是你吗?”

仿佛一个铁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脸上,冈崎真一瞬间脸色惨白,然而双目却一点一点红起来,“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一边这样吼着,一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一之濑掀翻在地,跨坐上他的腹部,提起拳头就往男人身上砸,男人也毫不示弱,两个人居然就在地上扭打起来。到底一之濑巧是成年人,略胜一筹,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又摸了摸破了的嘴角,看着地上的少年眼神阴鸷,“我早说过,跟我抢人,你还早一百年,就算是死了,他也是我的。”

少年精致的脸混着灰尘和泪水,显得尤其狼狈,双目里的恨意有如实质,仿佛随时闪出两把大刀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一之濑巧,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一之濑巧嘴角只是露出似哭非哭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啊,我等着。”

他走出房子,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夏天已经要过去了。他一步一步走在雨幕中,背影挺直冷酷,好像永远不会倒下。

一之濑巧坐进自己的车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泰,“喂,快点把你们家小鬼领回去,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打完电话,他坐在车子里,并没有直接离开。嘴角隐隐作痛,眼角微红,但他用常人难以想象地毅力生生地将要流出来的液体逼回去——他真的非常非常地讨厌那个叫冈崎真一的小鬼,讨厌到甚至想毁了他——

“不要再去挑衅一之濑巧了,那个男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将冈崎真一带回旅馆之后,泰是这样跟他说的,但少年一声不吭,迎面遇上来看他们的小松奈奈,他也是视而不见地擦身而过。女孩儿有些错愕,疑惑地看向泰,泰的表情有些沉重,什么都没有说。

小松奈奈转头看看已经进了自己房间的冈崎真一,总觉得有些担心,过去敲了敲门,“真一,我是阿八,做了好吃的寿司给你们,快过来一起吃吧。”

当然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她转动门把手开门进去,小小的房间,少年坐在墙角的阴影里,被雨淋湿的头发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小松奈奈走过去蹲下,摸摸他的头,“不要坐在这里,会感冒的哟。”

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沙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呐,阿八,我真的,非常非常地痛恨着一之濑巧那个男人。”

女孩儿微微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少年抬起头来,原本还略略青涩的脸却显出不寻常的凝重与肃杀,仿佛一夜长大,他看着小松奈奈轻轻地说:“他把我的梦想和可能得到的幸福,全部,都毁掉了——我不会放过他!”

小松奈奈坐了下来,慢慢地揽过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抱着他,小声地哄着,”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也相信小真一定会打败那个人的,现在,就乖乖地睡一觉吧,乖——”

女孩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像母亲的子宫,少年靠在女孩的腿上,大睁着眼睛,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眼泪终于慢慢地,慢慢地漫出眼眶,随着那些水流出来的,还有那一直以来无处发泄的悲伤。他蜷缩起身子,抓着女孩的裙摆,抓得指甲都陷进肉里面,他说:“阿八,我好想阿青。”

 33逆水寒(一)

大雪;漫天的大雪;像扯破了的棉絮,纷纷扬扬地往下落;覆盖在阒然无声的苏州城。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那是凌晨时分,店铺还未开门;墙角缩着两三个乞丐;手插在袖筒里,身上堆着厚厚的积雪,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大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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