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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主之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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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猫。心里默默地感谢着黑猫,我语速极快地丢下一句“我的猫!”,立即循着黑猫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长裙碍手碍脚,拖累了我跑步的速度,也让我听到了那几个精灵顺风传来的话语:
  
  “不追上去吗?难道她是亡灵族的——”
  
  “只是个逃家的孩子罢了。”隐约可辨是蓝发女精灵的声音,“不要引起晚河镇的恐慌,亡灵族的事先瞒着比较好。不过,那孩子倒有可能是血族的人。”
  
  “黑暗种族……”
  
  后面的话离得太远就听不见了,跑着跑着,我险些绊倒。什么血族的人,他们辨认种族的细胞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只是和夏佐接触了一小会儿而已,居然连续被亡灵和精灵误认。
  
  黑猫的速度比我快,没跑两步,就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了。我渐渐放缓了速度,走在街道上,左右行人看到我和背景不搭的打扮,都只是疑惑地看着而已,倒没有人拦住我质问的。
  
  要到哪里去啊……
  
  我和黑猫只是萍水相逢,如果黑猫不回来找我,那就证明它只想和我同行一小段而已,它又不是我的宠物,想去哪儿都随便它。至于我,要不赶紧找到地方住,就只能露宿一晚了。
  
  手指搭上空间戒指的时候,眼前就好像又浮现了维坦带着点嘲讽的眼神。
  
  晚河镇如果有暂时没人住的地方,我稍微“借用”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不也总看到冒险者全世界受到礼遇,跑到别人家砸罐子拿道具的情节吗?这个世界的冒险者,没钱时一定也是“不拘小节”的。
  
  天空如同浸透了黑蓝墨水,街道两旁的店铺接连亮起了橘黄色的光。和最初穿越到这里想象过的落后生活不同,这个世界有一种近似电灯的发明,魔晶灯,在黄铜支架上安置一颗火系的三级魔晶,就足以让常人使用一个月。
  
  但请魔法师转换魔晶里的能量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魔晶灯在民间终归是不太常见的东西。可能因为晚河镇居住着一半精灵的关系,才会出现这种家家都有魔晶灯的情况。
  
  走了大半天,我终于找到了一家没有亮灯的店铺,说它是店铺,主要原因是晚河镇的住家大都聚集在一起,街道旁没有住家。店铺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显眼的招牌,因此我连这家店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
  
  应该没人在……
  
  我看了看左右,生出一种做小偷的感觉来,总错觉周围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只要表情自然一点,不会有人注意的,嗯……表情自然。我深呼吸几下,镇定下来,做好了门被锁上的准备后,我像回家一样伸手去推这家店的门——
  
  吱呀。轻轻一声,门应声而开。
  
  成功!
  
  我松了一口气,走进店铺,脚下的地板意外地干净,低头能辨认出木板上的龟裂。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壁上的挂画因为光线昏暗实在看不清,走廊尽头,一道漆黑门帘阻挡了我的视线。
  
  ……有光。
  
  门帘后面,透出了有人在的魔晶灯光芒。从外面看确确实实是一片黑暗,现在想来,有可能是窗户处厚重的窗帘让我误判了。
  
  可都已经进来了,刚刚踩过地板肯定也发出了声音,里面的人难道没听见吗?还是说听见了也不在意,把我当成了别的熟人?我焦虑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直接进去和对方说借宿,再好好道歉自己闯入的事比较好。
  
  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我干脆放弃了继续思考,快步走到了门帘处,扬声道:“里面的人,抱歉打扰一下。”接着没等对方回答,我马上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门帘后,是充斥着橘黄微光的静谧空间。长桌边坐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那人低头摆弄着桌上的鲜艳石子,茶色的头发在微光中笼罩了淡淡的金影,垂在耳边。那人的样子非常专注,让我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寂静维持了半晌,对方抬起头,温柔一笑:“你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我看清对方容貌的时候,之前的疑问立刻消失了。茶色头发、亮金色的眼瞳、令人安心的微笑……这不是安德莉亚的龙族契约者吗!是叫……伊里亚德吧?
  
  “你记得我?”
  
  当初我们也就一擦肩而过,要不是他长得太有辨识度,我绝对想不起来。
  
  “索菲娅。”伊里亚德神态自若地念出了我的名字,语气含着几分熟稔,自然到听起来好像我们曾经很熟似的——啊,对了,说不定是龙族契约者和原来的索菲娅很熟,所以才是这个态度。
  
  王宫众人基本默认我因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性情大变,但如果他和索菲娅关系亲近,说不定能看出我是个冒牌货的事实……看来我也得装做和他很熟的样子。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发制人:“你为什么离开王宫?”
  
  没错,就是这个!如果我们关系好,我最该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龙族契约者是不告而别的。
  
  说起来不求名分陪了安德莉亚十几年的伊里亚德忽然离开,毫无预兆,这事让安德莉亚相当难过来着,精灵王还一个月发了三封信安慰她,都让菲雅修截走,烧掉后拿来烤兔子了。
  
  “因为你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哎?”
  
  下意识应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我的内心瞬间闪过一串“!!!”。
  
  开口就说出奇怪台词的伊里亚德若无其事道:“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你,就莫名其妙的很想亲近你,所以我回到了龙岛,去找前辈询问其中的缘由。”
  
  希望你的前辈什么也不知道,我暗暗祈祷。
  
  “索菲娅,你真正的名字也是这个吗?”伊里亚德停止了解释,突然反问道。
  
  “……你……”我睁大了眼睛,“你知道我不是索菲娅……?”
  
  伊里亚德笑了笑:“你和安德莉亚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应该……”
  
  用的都是中文,但安德莉亚也有可能来自某个地球的平行世界。我收回心神,努力平复着大脑一阵阵嗡鸣声,刚才身份暴露的恐惧差点淹没我,不过伊里亚德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打算揭穿我吗?”
  
  “不,你是我喜欢的人,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伊里亚德说的很坦然,好像也不为受到女主光环吸引而觉得上当受骗,甚至对着我的表情也是非常温柔的。
  
  “可你又不是自己愿意才喜欢的,难道不觉得被强迫了?”我忍不住追问他。
  
  伊里亚德思索片刻才说:“这种感觉很新奇……如果不愿意,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你了。”他望向我的眼眸,那片金色仿佛在微光中缓缓流淌,宁静而神圣,“在龙岛的那段日子,我占卜出你会出现在晚河镇,所以我先一步来到这里,终于等到了你。”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转移了话题:“我正在完成试炼,你能不能在试炼卷轴上留下你的魔力印记?”这样我就拿到了两个证明,精灵王的不久后也能到手,只有亡灵族的难弄了点。
  
  没想到,伊里亚德露出了略带无奈的浅笑:“不行呢。”
  
  说好的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  翻来覆去的想加第三人称上帝视角描写,接着又一段段删掉……
  伊里亚德向龙岛前辈请教这段情节是有后续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伏笔?
  




☆、傲娇的敌人

  
  拒绝我之后,伊里亚德还貌似友好地提出:“等你的历练结束后,来龙岛做客吧。我会招待你的。”
  
  假如我没得到他的魔力印记,无论想不想去龙岛,最后一站都会是龙岛好么……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伊里亚德,他只是回了一个纯良的笑。
  
  僵持良久,最后打破沉默的是伊里亚德。
  
  “你迟早会来的,如果你不满意你的现状。”伊里亚德笃定道。
  
  “什么意思?”
  
  伊里亚德拨弄了一下桌面的彩色石子,嗯了一声:“字面上的意思。”没等我再发问,他从桌后站起来,伸手牵住我,“来到这里是想要休息的不是吗?你看起来很累,该去睡了。”
  
  知道问下去伊里亚德也什么都不会说,我轻轻点头,顺从地走到里间。里间比外面应该是书房的位置要小一半,没有人住过的零碎迹象,却打扫的很干净,叶绿色的床单在橘黄灯光中镀上了一层暖色。
  
  带我进来后,伊里亚德就转身要离开,我叫住他:“你不休息吗?”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多嘴,说不定龙族就不需要睡觉呢,只是长得很像人……
  
  “这间是为你准备的。”
  
  预言?我动了动嘴唇,半晌才问:“你之前说过的占卜……什么都能预言得到吗?”
  
  伊里亚德意味不明地瞥了我一眼,轻笑道:“什么都可以。好了,快去睡吧,晚安。”他关上里间的门,室内顿时更加安静了,只有魔晶灯的一豆亮光和自己的呼吸声。
  
  虽然有利用别人的嫌疑,但要是伊里亚德愿意帮忙,我是不是就能知道我最终能否离开这里?在此之前,我几乎放弃了回去的念头,因为穿越太过突然,让我一直以为这是张单程票。
  
  但让别人帮忙什么的……根本付不出相应的报酬。
  
  而且伊里亚德嘴上说“喜欢我”,实际却完全没有那种粉红泡沫的感觉,反倒是遇上一个长辈友人的感觉更多一点。
  
  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放弃思考后,直到听到了伊里亚德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魔晶灯还亮着,乌黑窗帘后透过了淡淡的日光,已经天亮。
  
  “还没起吗,索菲娅?”
  
  “正在起……”
  
  微妙地想到了小学时和姑姑的对话,那时候姑姑就是各种不耐烦地叫我起床,我则是回答了七次依然抱着被子不肯松手。自从穿越后,几乎没人催过我早起,安德莉亚实施的是放养教育,除了偶尔波兰斯伯爵会一大早催我出去玩……
  
  话说回来,伊里亚德为什么要叫我?
  
  不好在外人面前太随意,我挣扎着离开床,昨天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根本没换衣服。想到伊里亚德还在门外,我尽快打理了两下就去开门。
  
  “早安。”
  
  “早安……有什么事吗?”
  
  伊里亚德很自然地帮我顺头发:“睡太久对身体不好。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的动作和以前的长辈一模一样,因为太自然了根本没办法躲开,躲开倒显得我心里有鬼似的。我僵硬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招待,那个、伊里亚德……”
  
  说到名字,我又卡了一下。称呼名字太过亲近,但他的姓氏是什么来着?总不能称呼他“伊里亚德先生”吧,听起来更奇怪了。
  
  “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伊里亚德端详着我的头发,似乎终于满意了。他扫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裙子上,“不过,索菲娅,介意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吗?”
  
  “意外。”
  
  “怎样的意外?”伊里亚德笑容不变。
  
  我败下阵来,简单提了一下遇到危险,至于地下拍卖会和遇上夏佐这些都保留了。伊里亚德不作声地看了我一会儿,好在也没有追问,只是伸手覆上了我的右手。
  
  乳白色的光芒逐渐扩散,笼罩了那片烧伤,如同清凉的雪花落在伤口上。一阵冰冷后,光芒散去,烧伤处愈合如初。
  
  我握了握右手,一时有点犹豫。
  
  之前夏佐划伤的那一道让我用衣服遮住了,要不要也请他帮个忙?会治愈术的魔法师不是轻易碰得上的,但那点小伤忍忍过一段日子也会痊愈……
  
  “受伤的只有这一处吗?”伊里亚德问。
  
  指了指脖子,我不免有些尴尬:“谢谢了。”
  
  伊里亚德看了一眼伤口,伸手治疗之前,忽然问:“血族?”
  
  “……啊。”
  
  和伊里亚德在一起,总有种被对方牵着走的感觉。用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早饭后,我提出要去见精灵王,伊里亚德完全没有阻拦,只是提醒我要记得回家的路。
  
  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店铺门口。明明只是见过一面的关系,但总觉得和伊里亚德相处过很久很久,一不小心就会放松下来,甚至快忘记保持距离了。
  
  清晨,初升的日光从绵云中钻出,天际半明半暗。晚河镇的西边正是落日森林,我专挑偏僻的小路走,也在午前走到了晚河镇最西边。
  
  把守落日森林入口的,是数十名精灵,最前面的两个正在聊天。
  
  偷偷进去看来不大可能,直接请求进去又以什么名义好呢……我望着入口的方向,半天也想不出办法。以前还听说晚河镇和落日森林关系融洽,现在看来根本是不实传言。
  
  “那边的!请你过来一下。”
  
  怎么办好……
  
  “打扰了,能不能请你离开落日森林的入口?”
  
  声音近在咫尺,我一抬头,刚刚聊天的守卫之一正警惕地盯着我,像是在看嫌疑犯。晚河镇的住民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至于防备这么严格吧?
  
  我装傻地问:“落日森林里面是住着精灵吗?”
  
  “是这样的。”守卫一脸狐疑。
  
  “可镇上也住着不少精灵啊,有什么不同吗?”
  
  “你是新来的?”守卫打量我几眼,神情放松了一点,“落日森林里居住的是有天赋的精灵和我们的王。抱歉,如果是往日可以让你在这里看看,但近日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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