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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凤凰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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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散的玉玺,竟然寸步不离,与他同吃同住,兄弟十几年没这么亲近过。奇圭太明白玉玺的心了。
  可是奇圭的母亲却是死在鸟皇手上,奇圭内心矛盾痛苦,无可奈何,这个小大人,竟只得痛哭失声。
  奇圭痛哭,玉玺无可奈何地在一边呆站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不如不说。
  不过,奇圭也不是个孩子,眼泪流过,人就渐渐冷静下来,他何尝不知此时不是表达痛苦的时候,可是奇圭尚未冷到那个地步。如果他真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怕鸟皇也不敢留这样一个怪物在身边。
  不过,哭过之后,奇圭也就站了起来,象幼时一样,摔倒了,哭了,爬起来,如此而已。
  玉玺同奇圭默默往回走,良久,奇圭道:“难为大哥你了。”
  玉玺抬起头看了奇圭一眼,他这个弟弟倒真是懂事,他自己难为得痛哭流泣,倒说难为大哥了,玉玺笑笑,没精打睬地。奇圭轻声道:“若有一日,皇后杀我,也是应当的,如果是我,早动手了。”
  玉玺淡淡地“唔”一声。
  奇圭瞪着眼睛,望着远方,忽然间,豆大的眼泪就再一次滚了下来。他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不是怕玉玺起疑,而是怕伤了玉玺的这份情。
  玉玺回答:“你放心,无论何时,我母亲的决定都是对的。我相信她不会那么做,不过,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离开你片刻,回来发现你已死在我府中,我不会怪我母亲,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然后玉玺的声音变大:“可是别的人,替她做这个决定,我一定剁下他的狗爪子来!”
  奇圭沉默,是的,不得已的苦衷,就象他,不论鸟皇做的是多么正确,无论他父亲如何地安排,奇圭明了,如果依依不是挑战鸟皇的底限,依依是不会死的,可是自己的母亲死了,奇圭万不能冷笑着说一声“活该”。如果他能做出那种违背人性的事,鸟皇一定会杀他,可是他对自己母亲的死,如果表达得过份悲痛,结果也是死路一条。
  奇圭明白鸟皇的苦衷,可是这苦衷,会杀死他。
  玉玺轻声道:“无情最是帝王家。奇圭,这就是你自幼追求的东西,你看看父皇,他可快乐?我希望生在山野,一父一母,粗茶淡饭,父慈子孝,切,皇位!”
  奇圭沉默,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平凡人有平凡人的苦恼,他们有他们的屈辱与无奈,而帝王家的苦恼,至少是有个大题目的,如果每日为生了生计苦恼,岂不更加难当?玉玺所要的,还不是一般百姓的生活,玉玺想做的,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玉玺微笑:“你知道你在腹诽我。”
  奇圭轻叹一声无语。
  冷不易一脸不乐意仰在榻上:“靠,上厕所要不要我陪着去?老子不好男风。”
  玉玺眨着眼,欺过身去,含笑含情地:“真的吗?那岂不是辜负了我这一片痴心?”
凤凰劫(90)
       凤凰劫(90)  冷不易被太子大人吹气若兰地碰到手臂,直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啊!滚开!”
  玉玺笑得在床上打滚,奇圭哭笑不得地站在一边看着。
  冷不易一脸怒色,过去一把搂住奇圭:“好,陪着陪着,听着小子,我没耐烦跟着你走,你跟着我走。我现在困了,所以你跟我睡觉去!”
  奇圭皱着眉,回头看玉玺,就差没叫救命了,玉玺从床上爬起来,伸出一只手来:“喂,春宵一刻值千金。”
  冷不易恶狠狠地:“没错,我看着这小子的每一刻都收一块金子,你小子算好我的工钱,少一文我打折你腿。”
  鸟皇陪小念在花园里散步,小念站下,仰头看满天的星斗:“这么大的宇宙,这样永恒的星辰,人的生命,即短暂又渺小。”
  鸟皇轻轻挽着小念的手臂,微风轻送,这一刻,在未来,或者会是刻到灵魂里的美好回忆了。
  小念问:“朝中还安定吗?”
  鸟皇道:“还好。”
  小念道:“南暄南晔是人材,留在京中统领几个锦衣卫是有点屈才了。不如派去姚一鸣手下,历练历练。”
  鸟皇沉思半晌:“陛下圣明。”
  这一步走得好,如果南暄南晔在朝中,虽然他们手中的一点点锦衣卫成了不事,可毕竟是皇宫近卫,要真有心生事倒是个麻烦,锦衣卫,御林军,非要安排自己的心腹不可。南暄南晔又不是没本事的人,放得远远的,倒真是忠臣良将呢。
  当然,军中安排这两个人物,也算是把大军钉在边疆了,有南家两兄弟在,没有人能再轻易把军队拉回京城来闹事。可是南家兄弟自己,却也没这个本事动军队。
  此计甚好。
  不过,这两兄弟也不能在军中久留,所谓滚石不生苔,人在一个地方放久了不动,容易滋生腐败。
  暂时放出京城是正确的。
  只是锦衣卫何人统领?
  小念笑道:“锦衣卫统领,不需人材,只要听话就好。”
  鸟皇明白。
  小念道:“其实安志可以回去做他的大将军,不过,你现在也需要他。小姚回来对你的帮助可能更大。”
  鸟皇想了一会儿,小姚回来,鸟皇多了一个强硬的帮手,不过这个帮手太强硬,很可能会出现鸟皇不想见到的场面。姚一鸣百分百会组织大清洗,以极端手段排除异已,而奇圭当然首当其冲,连南家两兄弟也难逃罗织构陷,至于一向站在奇圭一边的朝臣,自然灭门抄家,刑部大堂成了屠宰场,贪污谋反成了翻天印,盖在谁身上,谁就死定了。鸟皇沉默,那不是她要的,她不愿通过血腥手段打造一个女主的宝座。
  小念微笑:“你总是心软。”
  鸟皇苦笑:“陛下。”欧阳怪她心太硬,小念却怪她心太软。安志说:“你的决定总是对的。”姚一鸣又总是替她决定。让所有人满意谈何容易。
  鸟皇轻声叹息:“你放心,我会小心看顾奇圭,不让他错到我非杀他不可的地步。”
  小念良久叹息:“鸟皇,谢谢你。“
  鸟皇道:“玉玺太善良,虽然他相信我的判断,不会拦阻我,可是如果我真的杀了他的弟弟……“
  鸟皇想起玉玺那双清亮的眼睛,想起那清亮眼睛里渐渐蒙上的一层黯淡与疑虑,许多人都有过对人性失望的经历,然后才慢慢长大。小孩子不可能永远只看到晴朗的天空,可是,鸟皇不愿意那个让玉玺失望的人是自己。不愿让孩子失望,这是一个可笑的理由吧?然而若你真的让孩子失望,你所失去的,可能比得到的更多。
  不知道吕雉杀死如意后,如何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责问,又如何面对刘盈的死亡。
  鸟皇轻声道:“我会尽全力保护我的家庭与亲情。”
  南家兄弟相对无语,心里都知道形势不好,可是一时无法可解。
  忽听头上一声轻响,两兄弟相顾,咦,有人!什么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朝中的奸狡争斗,这两人不在行,可是动用功夫跑到他们家里来闹,那是百分百有去无回。南晔手指一动,已将桌上一只纸镇拾起,手腕一动,就要甩出去,却听那动静已到窗前,然后窗子被推开,一个人影翻了进来。
  南暄站起来迎上去:“胡晓馨!”
  胡晓馨道:“惊扰两位大人了。”
  南暄道:“你胡说些什么,你跑到哪儿去了?可急死我们了。”
  胡晓馨微笑,扯下头上包的黑帕子,一头秀发水泻下来,劲装的胡晓馨,自有一股子英气,不漂亮,但潇洒,两兄弟与胡晓馨自幼玩到大,都喜欢她,可是胡晓馨却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胡晓馨坐下来,就着南晔的杯子喝一口水,问:“听闻两位要升任将军,恭喜。”
  南暄沉默一会儿:“晓馨,大家自已人,有话直说。我们知道你心思,大家都是一样,只不过,我们全无头绪。”
  胡晓馨道:“先下手为强。”
  南暄顿了一下:“愿闻其详!”
  胡晓馨道:“我们空负一身武功,斗心机斗不过他们,不过五步之内,一个人要是肯拼命还是可以做一点事的。”
  胡晓馨道:“现在大军是绝对无法回防的,京城中的武装只得锦衣卫御林军,都是你们控制,而九门提督的兵力虽强,他本人却不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你们不用管,我一个人尽可以把他解决,若能挟持更好,不能的话,一刀杀掉,群龙无首总要乱一阵子的,趁动乱的空,两位在宫中举事,挟迫皇后拥立圭亲王。至于姚一鸣,他一个人,又是后到军中的,圭亲王登基之后,只要妥为安抚,姚一鸣未必会起兵,起兵也未必有人跟随,即使一切重演,你们放心,我在军中潜伏多日,熟悉军中事物,一定可以将姚一鸣杀死。”
凤凰劫(91)
       凤凰劫(91)  南家兄弟沉寂了有一刻钟,半晌,南晔道:“虽然凶险,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暄半晌道:“只有一个问题,奇圭现在在玉玺那儿——”
  胡晓馨沉默一会儿:“那个姓冷的小子在那儿?”
  南暄点点头:“寸步不离。”
  胡晓馨沉默一会儿:“玉玺好心计!”
  南暄欲言又止,南晔忍不住道:“太子陛下倒未必是那么想的,我看他,是怕奇圭遇到意外。”
  胡晓馨冷笑:“他真有那么好心?我还没见过这种人。”
  南暄与南晔沉默一会儿,终于道:“玉玺怎么看也不象有那么深的心计的人。他对他母亲的事,一向不管不理不问,如果他肯过问一下,也轮不到圭亲王。”
  胡晓馨看看两位南家哥哥:“咦,你们的立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观了?”
  半晌,南晔叹息道:“皇后确是个值得尊重的敌人。”
  胡晓馨明白:“当然,可仍然是敌人!”
  南暄道:“是!我们不过是说个事实,并没有说要化干戈为玉帛!”
  胡晓馨道:“我去查查这位冷不易来历。”
  南暄与南晔对视一眼,其实这个计划的漏洞还是很大的。朝臣会做何反应?冷家会做何反应?这一个计划,主要由两个暗杀一个劫持组成,而且件事里不能有任何一件出纰漏,任何一个环节出一点意外,对他们来说都是死。他们死也罢了。连累的奇圭也会死。
  胡晓馨轻声道:“我知道你们觉得太险,可是什么也不做,对奇圭来说一样危险,我们唯一的希望不过人在京城,可以抢占先机。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再无出头之日。”
  南暄道:“皇上还活着。”
  胡晓馨皱眉:“是。”
  南暄道:“如果皇上不在,皇后称帝,这样做占理,现在皇上还活着,杀父弑母,世人会怎么说?若不杀他们,夜长梦多,日久生变。”
  窗外远远传来一声悠长苍老的“平安无事喽。”
  胡晓馨变色:“你们的宅子外有人!”
  有人,有高手,那一声平安无事,遥远而清晰。
  南暄与南晔同时起身按剑。
  胡晓馨颓然:“这声音好耳熟。”
  是好耳熟。
  南暄与南晔也觉得耳熟,然后两个人冷汗就流下来了。
  南晔道:“糟!”
  南暄道:“四叔。”
  三个人面面相觑,外面的人笑道:“平安无事!”这一声平安无事年轻多了,也近得多了。
  南晔跺脚,叹息:“坏了!”
  但也只得出去迎接。
  门口没有,院外没有,院子里当然也没有,三个人站成一圈,四望,最后在自家房顶上看到了南朝,南朝大笑:“孩儿们都在,正好,我就不用跑腿了。”
  南晔气道:“爹,难道你就不能从门走进来?”
  南朝道:“从大门走能听见这么精彩的讨论吗?”
  三个年纪不小的孩儿们一起涨红了脸。
  南朝道:“韦掌门要我过来传个话,他说谁当皇上由现在的皇上皇后定,别的人,少插手!”
  转过头对胡晓馨道:“胡不归四处找你不着,快急疯了。”
  胡晓馨面色一变,南朝道:“我已传信给他,他马上过来。当然了,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想做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管不着,不过,我替你爹告诉你一句,别看当今的皇上没几天活头了,可他要是死在你们手里,不但你们,连咱们几个老家伙,就象我这样一点忠义感没有的人,也没别的办法,非得抹脖子谢罪不可。”
  胡晓馨惨白着脸:“韦掌门也是奇圭的爷爷!”
  南朝笑道:“可不是吗,要不是奇圭的爷爷,奇圭还能活到今日?”
  胡晓馨道:“我们并不想伤皇上,只不过想给奇圭讨个公道。”
  南朝冷笑:“讨个公道?实力是最大的公道。掌门看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面子,不想你们出事,所以交待一句。你们想做的事,一点可能也没有。至于奇圭,胡晓馨,你放心,鸟皇会善待他。”
  南朝脸上泛起一个回忆的表情:“如果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鸟皇的话。” 
  胡晓馨声音嘶哑:“南叔叔,这个位子,明明只圭亲王才能胜任!为什么要交给一个糊涂昏君?更不用提,让一个女人称帝!”
  她沉着嗓子:“我们的计划也许不行,可是南叔叔你在,你可以做到!”
  南朝问:“我为什么那么做?因为那样对奇圭才公平吗?”南朝冷笑:“胡晓馨,别让感情冲昏头脑,对奇圭公平的事,对玉玺是否公平?对鸟皇又是否公平?至于鸟皇会不会称帝,我管不着,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可以胜任的人。谁来做皇帝,按规矩是上一任皇帝决定的,同你们没有关系,就算不按规矩,也是由大家公推,所谓众望所归,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们三个小毛孩子来定这个事。”
  胡晓馨半晌苦笑:“南四叔,无论你还是你兄弟,甚至韦掌门,也都不过是江湖人,哪知道朝里的事,你真的认为皇后会容圭亲王活下去?”
  南朝斩钉截铁地:“是,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们或者都是朝庭命官,我只是一个江湖人,可是你们的皇后,鸟皇,她也是一个江湖人,不管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骨子里,她有她的义气,不是你能了解的。”
  胡晓馨道:“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即使你了解一个人也只是了解她的现在或者她的过去,人是会变的,南四叔,你很久没有见过皇后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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