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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凤凰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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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晓馨道:“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即使你了解一个人也只是了解她的现在或者她的过去,人是会变的,南四叔,你很久没有见过皇后陛下了。”
  南朝笑了:“她并没有杀奇圭,兵临城下,杀个皇子皇妃,易如反掌。”
  胡晓馨道:“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考虑,但她考虑的一定是利害,而不是感情!一国之主,在做决定时会考虑感情,南四叔,那是童话!”
凤凰劫(92)
       凤凰劫(92)  南朝苦笑:“好吧,晓馨,告诉我,你在考虑这件事时,所做的决定是因为利害还是因为感情?”
  胡晓馨忽然之间涨红了脸,良久,才道:“人,当然都帮自己的兄弟。”
  南朝道:“晓馨,鸟皇或者会有兄弟,奇圭是不会有兄弟的,他是天生贵族,别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下等人。”
  胡晓馨怒道:“你对他有偏见!”
  南朝苦笑:“我没有,晓馨,你才是当局者迷。”
  南暄与南晔本不敢同长辈顶撞,可是南朝一向和气,所以南晔敢说话:“爹,忠人之事也是该当的!”
  南朝笑:“儿子,国主是谁?不是奇圭,你们与奇圭不叫忠人之事,叫朋党!叫谋逆!明白?”
  三个人都惨白了脸,无言,对,如果小念死了,他们可以因为鸟皇不是正常的继承人而拥立奇圭,小念在,他们做这种事,叫谋逆。皇帝一日活着,身后一日由他安排。可是他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外面咳一声,淡淡地问:“平安无事?”
  南朝笑道:“进来吧,你的宝贝女儿在这里,正同我打擂台呢。”
  胡不归沉着脸走进来:“晓馨!不得无礼。”
  胡晓馨知道事已不可为,也不争辩,也不出声。
  胡不归道:“晓馨,你也玩够了,既然辞了职,就随我回家去看看你母亲吧。”
  胡晓馨看看南家兄弟。
  胡不归道:“皇后答应升南暄南晔的职,派他们去做姚将军的助手,我同皇后说,即然有这样的好事,赶早不赶晚,正好南朝也在这儿,我也回去,大家一路还热闹些。”
  胡晓馨禁不住笑了:“好,好一个皇后,不放心我们,干脆找人来押解我们出京。”
  南朝道:“是啊,没干脆砍下你们的脑壳。”
  胡晓馨怒道:“那是她对韦掌门尚有顾忌!”
  南朝道:“你错了,她真要对付冷家人,冷家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冷家从来都是为当权者做事的,他们要独霸江湖,非得同政府合作换取一定的特权不可。虽然冷家要暗杀一个当权者是容易的,但是那造成的后果未必是冷家人想见的,韦掌门显然不认为奇圭是一个可以控制大局值得投资的人。”
  小念送玉玺去冷家学武,造成的后果之一是,韦帅望喜欢自己这个大孙子。而对自己甚少见面的小孙子没什么印象。而玉玺又以天真烂漫的态度把自己母亲的困境向韦帅望解释得很清楚。小念在,韦帅望偏爱自己的儿子,小念不在,韦帅望倾向自己的长孙。他希望家人和睦,但若做不到的话,先保玉玺,再保奇圭。
  胡晓馨恨恨:“胡亥杨广都擅长讨老人喜欢。”
  南朝大笑:“他们都是老二,都是篡位者。”
  胡晓馨本意是说玉玺会哄自己母亲与爷爷喜欢,忘了这两者都是幼弟篡位,她一时窘住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胡不归倒笑了:“晓馨,别同你南四叔拌嘴,你不是对手。”
  南朝大笑,笑罢问胡不归:“什么时候走?”
  胡不归道:“越快越好。”
  南朝跳下来,拍拍身上尘土:“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南暄与南晔都呆了,就算是押解也没这样急促的吧?
  南朝淡淡地笑:“相信我,这是对你们好,如果连韦帅望都站在鸟皇这一边,没有人能颠覆她的王朝。就算你们计划的事真的会成功,那可能性很小,你们这三个大能人,放到朝庭里倒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人物,放到冷家,连虾皮也算不上,韦帅望要是生起气来,刑堂虽已几十年没开张,我看重新开张也不费什么事。”
  说到刑堂,连胡不归也打了个寒颤,想当年,胡不归单刀赴魔教的会,虽知必死,也不在意,可是提起刑堂,还是会让他打个寒颤。
  三个孩子虽未亲见过刑堂的盛况,倒也听说过故事,当下也微微一震,如果他们真的那样做的话,虽然小念已是半个死人,可是无论是让他变成死人,还是逼他退位,都会成为韦帅望的敌人,冷家的敌人,虽然冷家为了安定团结的大局一向不喜暗杀国家首脑,可是对于次一级别的高级官员,那可是不吝赐教啊。
  一行五人起程不提。
话说玉玺与冷不易一早起来,愉快地商量着去哪玩去。
  可是奇圭没有起床。
  这怎么可能?奇圭是多么自律的人啊,怎么会睡懒觉?
  两位爱啥时睡啥时睡的家伙,这几天可把奇圭给整惨了,奇圭一向早睡早起,这下子,三人住在里外间,不得不强忍着瞌睡听他们半夜胡扯,然后一早醒来,又被按在床上不许动。
  因为,出去很危险,在室内走动,又影响两位懒虫大哥睡觉。
  奇圭哭笑不得。
  折腾几天之后,奇圭终于受不住了,一头扎倒在床上,再也不肯起来。
  玉玺过去踢他,奇圭哀声道:“让我死吧。”
  玉玺捏他鼻子,他张开了嘴,玉玺捅他肋条,他翻了个身。
  玉玺大笑,冷不易道:“笑个屁,快把他揪起来,天已经够晚的了。”
  玉玺搔搔头:“要不,让他睡吧。”
  冷不易笑道:“咦,此情此景,好似什么时候发生过。”
  玉玺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发生过?”
  冷不易道:“让我想想,是不是史记?”
  玉玺过去,把奇圭硬拉起来:“快给我滚起来,臭小子你听着,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打猎,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快点滚起来穿衣服,我可不想回来看见你已经被人三尺白绫绞死在我床上。”
  门外传来愤怒的声音:“你说什么?”
  奇圭在自己兄弟家住得安坦放心,所以睡得着,可是耳朵里一听到这把声音,整个人立刻象被淋了一头冰水般,瞬间清醒,他坐起来,他起来了,玉玺自然也跳下床来,站到那人面前,笑嘻嘻地:“安叔叔。”
凤凰劫(93)
       凤凰劫(93)  然后脸上挨了一记极响亮的大耳光。
  打得玉玺向后直倒在奇圭身上。
  玉玺又痛又惊又怒,跳起来大骂:“你混帐!”
  安志那只打了他的手也正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你混帐!”
  玉玺一呆,天哪,奇了,他这些年虽然一向平易近人,被人笑过骂过同大家一起打闹过,可是真真正正是被除了父母以外的人揍,这还是第一次。揍完了,还被人骂成混帐,玉玺目瞪口呆,竟至哑口无言。
  安志指着他:“谁会拿白绫子来把他绞死在床上?你母亲吗?她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玉玺终于跳起来了:“他妈的,你凭什么打我?”
  一句凭什么,安志重又恢复理智,内心气愤不已,但是已经记起来玉玺是太子是主子。态度立刻缓和,顿了一下,语气依旧沉重,缓缓道:“我不过替你母亲不值,她为你——你竟这样防她!”
  玉玺轻轻摸着自己的脸,好奇怪的感觉,热辣厚木,被人打在脸上有一种惊痛羞愤的感觉。可是安志的诘问让他觉得悲哀,半晌,他回答:“没有,我防范的是你们。”
  安志一愣。
  玉玺苦笑:“我母亲才不会做那种事,即使做了,她是我母亲,我拦不了。我防范的是你们。我母亲要杀人,会找到证据,交与刑部,公示天下,你们不一样,你们会暗杀。”
  安志沉默一会儿,退了一步,啊,在玉玺看来,兄弟是自家兄弟,他们,是母亲的朋友,再亲也隔了一层。
  就算是亲叔叔,也没弟弟亲。
  这倒也没错,只是……
  安志一时无言,沉默一会儿:“臣失礼了,罪臣以下犯上……”打太子耳光,这罪过可大可小。
  安志要行大礼,被身后的冷不易一把拉住,笑道:“安大侠这是干什么?你侄子的命没那么硬,你要是再客气,他就被你折杀了。”
  玉玺捂着自己的脸,也不出声,勉强笑笑,说:“我们去玩吧。”
  安志后退:“臣告退。”
  玉玺只点点头,无言。
  冷不易与玉玺走在前面,冷不易笑道:“你这回可是得罪当权派了。”
  玉玺笑:“咦,我还以为我是当权派。”
  冷不易叹道:“你是狗屁。”
  玉玺骂:“你是狗屁的狗屁。”
  冷不易道:“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你就算去打他耳光,他看在你母亲面上也不会同你计较。”
  玉玺沉默。
  是啊,他们不会计较,所以他才不该放肆。
  那些人,在他母亲有难时,揭竿而起,她母亲决定和谈,又不带一兵一卒,孤身进城,这是什么样的信任什么样的义气?
  不过,对玉玺来说,这些人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如果有陌生人对你母亲这样有情有义,而你的父亲还活着,你大约多少心里会有点怪怪的感觉吧?
  天底下就没有孩子,会因为别的男人对母亲好,就希望母亲离开父亲去寻找幸福,父亲无论如何是父亲,是给予他生命的人。
  玉玺对安志与其他叔叔们,感情是复杂的。
  奇圭跟在两位大哥身后,一路默默。
  打猎一天,玉玺唯一肯做的,不过是设个网子捉小兔子,还有给冷不易奇圭捣乱什么的。
  冷不易也懒懒的:“这些小东西,胜之不武,要是有老虎狮子,我倒可以空手搏斗一下。”
  只有奇圭玩得高兴,拉弓射箭,骑马追逐,久违了的驰骋感觉,这个难度对他又刚刚好,不太难也不太易。人运动后,心情也开朗了些,唯一的憾事不过是玉玺经常在他背后大叫:“快逃快逃!屠夫来了!”吓得小动物们作鸟兽散。
  直到晚饭,奇圭兴致勃勃地烤鹿肉吃,玉玺讽刺:“啧啧,你说说人是一种多奇怪的动物啊,专门喜欢捕杀别的小动物,又不是真的饿了,为啥那么可爱的小动物你要用箭射它呢?射死了还特高兴,告诉我,这是啥心理啊?”
  奇圭目瞪口呆,半晌,问:“大哥,我们不是来打猎的吗?”
  冷不易笑得在地上打滚,告诉奇圭:“不不不,玉玺大人是来喂兔子的。有时候还收养救治野生动物,他是绿色环保组织的人。”
  奇圭张着嘴,看看手里的鹿肉,看看火上的鹿肉,怯生生地问:“那,大哥,这鹿肉你吃吗?”
  冷不易这下子,笑得连话也说不出。
  玉玺大怒:“废话!”
  奇圭以为他说废话是不吃的意思,迷茫困惑不知该把这血淋淋的尸体藏哪儿好,哪知玉玺抢过去大大地咬一口,然后用那块肉指着奇圭的鼻子:“你整我啊!”
  奇圭再一次目瞪口呆。
  玉玺笑:“渴饮水饿吃饭是当然的事,我这么善良难道活该饿死啊?”
  奇圭看着玉玺那张肿了一半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
  玉玺笑骂:“你笑个屁!”自己也禁不住笑倒在地上。
  三个年轻人吃饱喝足,倒在草地上望天上云霞。
  云卷云舒,白衣苍狗。
  玉玺叹息:“真不愿回去。”
  青草的香味,饱满的肚子,暖暖的风,愉快的心情。
  奇圭有一刹那儿的软弱,是啊,玉玺这里真好,似无忧国。如果一辈子跟在玉玺身后,玩玩乐乐,岂不幸福?奇圭的心微微回软,在他的坚强灵魂上,出现了细细一粒针尖般的柔软的点,他侧过头去望一眼玉玺,苦笑,苦涩却依旧是一个好看的笑容,这一个笑容里有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同他以前所有的客气的高贵的却冰冷的笑容不一样。
  玉玺还喃喃地罗嗦:“可是酒不好,我喜欢竹叶青与女儿红,酒味不管怎么样,颜色好看,你拿的这种小烧白惨惨不好看。”
  冷不易说:“少废话。你少喝了?”
  奇圭再一次笑了。
  可是江湖上没有金盆洗手这种事,你能说以后我不做这样的事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负责了吗?半只脚踏进去,就是一辈子的事。
凤凰劫(94)
       凤凰劫(94)
  如果不想死的话,总得做点什么,不能终日躲在玉玺身后,随着玉玺胡闹,玉玺是在江湖之外的人,谁上台谁当政都同他无干,可是奇圭必得选择生存还是死亡。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可是这个关头,最好的选择也许就是一声不吭地陪着玉玺玩了。万万不要引起注意。
  奇圭轻声道:“大哥,别为我同母后纷争,如果大哥因为我与母后争执,我会离开这里。”
  玉玺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叹息:“我能为你做的,很有限。”
  奇圭苦笑:“你为什么要为我做任何事?不是我让你的童年不好过吗?”
  玉玺想了一会儿:“啊,是啊,每次父亲把咱俩比较一番,都忍不住给我脸色看。”
  奇圭想,我一直象是钉在玉玺身上的牛虻,可是玉玺这只牛,硬是不动地方毫无所动,也真是有功力啊!
  玉玺笑问:“可是那不能算你的错吧?这世上永远有人比我好比我强,父亲不拿你来比,也会拿别人来比的。人生那么短,把时间花在同别人比上,有什么味道?”
  奇圭半晌道:“那么,拿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玉玺直笑起来:“咦,一辈子只够做一件事的,我当然有我的兴趣了,我的兴趣,恰好不是治理国家,有什么办法呢?”
  小念已垂死,倒在床上,口不能言,然后他伸手招奇圭上前。
  奇圭上前两步,跪下,小念用手指指床前放着遗旨的小抽屉,第三格。
  奇圭过去打开,然后展开来,只看一眼便伏倒在地:“父皇!”惨叫,却又不敢真的大声,不敢阻拦,却又无力宣读。
  鸟皇示意司礼的太监过去把圣旨接过来,然后大声宣读:“赐依贵妃即刻殉葬!”
  奇圭没有再抬头,他一直伏在地上,默默流泪。
  鸟皇挥挥手,令宫中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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