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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后宫佳丽心悦我-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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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不知道是谁照顾的你啊?”韦无默凑近了,一字一句在他耳边道:“你昏迷了三天,太后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你三天!她在你的病榻前批奏章。而你醒来后干了什么?你跑去道观大哭,扔着宫里所有人不管!”
  “哪怕到了现在,北地叛乱逼近,国朝内忧外患,你居然还在关心这些后宫旧事,拿出你的血性去杀人啊!去杀乱臣贼子赎罪啊!真庆幸国基未塌,陛下,看来这个国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萧怀瑾急促地喘息着,只有耳边传来韦无默催命般一句又一句的话。
  所以,真的是他母亲当年做下了恶。而父皇和太后为了保护他,悄悄瞒住了他,并找了替罪羊。
  他从前总觉得世界是对他充满了冷漠与恶意的,所以他要对抗它的恶意,别人对不起他,他就要对不起别人。
  其实不是的,其实他的出身本就是罪恶,是他对不起别人。他的母妃害得太后相依为命的儿子死去,害得他喜欢亲近的二哥哥死去,还害死了淑妃腹中那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
  所以在那昏迷中来看望他的二皇兄,其实根本不是来接他的,是来看望仇人的儿子的。他在活着的人死去的人眼里,其实就是这么个荒唐的存在。
  胸腔里弥漫上了剧烈的痛楚,疼痛之下酸楚弥漫,萧怀瑾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涌出。他赶紧以手遮住嘴,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的血有些肮脏,若被她们看见了,不好。
  他捂着嘴,身后传来声音,发着抖:“太、太后,德妃娘娘……殿外求见……”

  天下篇

  第八十四章

  谢令鸢站在长生殿外,看到内侍们离得大殿远远的,垂着头恨不得耳朵也耷拉下来,就知道里面是在说了不得的事情,听了会死人的。
  她驻足在外,本想等差不多了再入内,可是长生殿的宫人仿佛认准了她——皇帝太后两次吵架,两次都是德妃劝下,此刻德妃大概就是奉太后旨意来劝架的吧?他们跟见着救星似的,忙不迭就往里通报了。
  谢令鸢啼笑皆非,却不得不跟着进了。
  然而甫一进门,却感受到了歇斯底里的气氛,这风雨欲来之势,远不同于以往的尖锐。
  ——这是,冲着她来的?
  谢令鸢张口,忙不迭先撇清:“太后,陛下,臣妾冤……”
  还未等她说完,萧怀瑾先抢在所有人前面,宣了她两条大罪。
  “德妃跪下听罪。”
  萧怀瑾垂下眼帘,看着眼前的人。
  谢令鸢一身茜色襦裙,看起来像是盛夏的初晨,开出的木槿花。
  她曾经是那样和善待人的人,可在宫里沉浮这许久,也终是变了。皇后的死,白婉仪的死……
  所以,他不想她再变了。
  也许正如白婉仪所说,罪魁祸首都是他。是他给了她们倾轧陷害的底气,是他的罪。
  。
  他站在殿中,已经不是方才那般有些疯狂的样子了,反而恢复了清明,就像往日那般,除了一直掩着嘴,萧索地立在那里。韦无默也退回去了,殿内多了别人,她不能再当着德妃的面数落皇帝的不是,不然就真落了僭越的罪名。
  “德妃,跪下听罪。”
  谢令鸢听了就“扑通”跪在地上,随即皇帝的声音自她头顶落下,在殿内回荡,砸得她晕头转向。
  “德妃纵口脂致使皇后早产,虽无心却负有不察之罪。”
  “与北燕互赠礼,使匕首伏于宫中,亦有同罪之嫌。”
  谢令鸢心头突突急跳,星使已经葬送他自己去补白婉仪了,如今她要是获了什么死罪,可就再也没有下一个星使救她了!
  不能死,不能死!
  毕竟星使为了帮她,都献出了星气!
  正当她不寒而栗时,萧怀瑾的声音却转为了叹息。
  “念其入宫以来恪尽本分,且屡次有功,保留德妃妃位,送华山抱朴堂静修思过,非圣诏不得回宫。”
  抱朴堂和大慈恩寺,都是皇家供奉,历来会有些妃嫔或皇室子弟被送入此处清修。
  萧怀瑾的话出口就是圣旨,掷地有声,由于太过突然,以至于太后都不能让他收回成命,也不可能当场否了他的决意。
  ——所以他是决定好了的,才会抢在太后之前发落。
  谢令鸢跪在地上,完全不能明白,他们神仙斗法,怎么就殃及了她。
  虽然她自从皇后难产薨后,就一直想离宫不假。当初谢夫人入宫看她,劝她急流勇退,话说得那样明显,后来她吃了亏,才算是信了这些世家在危机面前的敏锐。
  如今不用找机会自请离宫,倒是被皇帝给驱逐出宫了。也没什么差别,换成别的妃子,大概会觉得羞耻,但她并不在意。能捡一条命已然幸事。
  她怔怔地抬头望着他,连“谢主隆恩”都忘了。
  何太后虽然也意外,但旋即似乎想通了似的。于是这意外就转向了萧怀瑾,神情有些哂然:“陛下不发疯了,难得清醒一回。”
  如今的萧怀瑾,已不再介意太后冰冷眼神中的轻蔑,摇头苦笑:“朕都糊涂了那么多年了,总要清醒片刻吧。”
  是啊,坐了龙椅十年,昏聩了十年,最后至少有片刻清醒吧。
  谢令鸢听不懂他们打了什么哑谜,她在一片茫茫然的凌乱之后,思绪忽然像根针一样尖锐地跳了出来,告诉她,这不是坏事。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跪地叩首:“谢陛下,圣恩。”
  抬起头,复又看了一眼太后。头一次发现何容琛的神色这样难看,不知是为他们先前所吵,还是方才萧怀瑾突如其来的自作主张。
  何太后的视线与她相对,淡声道:“陛下遣你出宫,便尽快收拾,不得逗留。陛下的恩典,你要记在心里。”
  “……是。”
  “去了华山抱朴堂,要潜心思过,不得再行荒唐之事。”
  思过?思什么过?
  蓦然的,谢令鸢明白了这话中之意,心头一跳,鼻子有些酸涩了。她轻声道:“是,谢太后。”
  她起身告退,长生殿和紫宸殿的传旨公公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所以这旨意到底是谁跟着去传呢?
  都凄凉啊,不是好差事。
  。
  谢令鸢走回丽正殿,沿途打量四周掩在绿荫下的宫室。盛夏的绿枝都垂着头,只闻蝉声聒噪。
  这才发现其实夏天比冬天更寂静。
  在这条寂静的道路上,没有星使插科打诨的陪着,也没有其他妃嫔莺莺燕燕的笑语。于是她有更多思绪,将她醒来后的这一年,彻头彻尾回顾。
  这一年,后宫发生了多少事?
  御宴上虎豹肆虐,随后出了巫蛊大案,林昭媛已经等同于幽禁冷宫了,她背后的信国公府彻底失宠,今年春耕籍田都没有被允许参加。
  皇后受白婉仪所害,难产而死;白婉仪是陈留王在宫里留下的棋子,意图行刺皇帝。
  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里已成是非之地。大概太后已经是想清理后宫了,结果这个关口,萧怀瑾忽然把她治罪,将她逐出宫。
  未尝不是另一种保护。虽然她想不通,萧怀瑾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而太后说,出去了,要潜心思过。
  思她这一年来肤浅的过错。
  她先时只想着了解妃嫔,得她们好感,与她们为友,却没想过她们背负的是什么,再深厚的感情倘若与之相比,是不是脆弱?
  原来太后一早看穿了她的行径,却并没有提点她。也是,这种事啊,不自己栽个跟头,碰一鼻子灰,又怎能明白其荒唐与轻慢可笑。
  谢令鸢步上了丽正殿的台阶,殿内镇的冰块,迎面散发着徐徐凉意。
  而在这炎夏充满了凉意的室内,安安静静的,什么人都没有了。
  方才星使还跪在这里呢。
  谢令鸢眼眶一热,离别总是难舍难分的,所以星使没等她回来,直接消失了,他们之间欠个告别。
  “画裳,收拾一下。”她轻轻叹一口气:“我们要出宫了。”
  白婉仪行刺失败伏诛。德妃受罚,被驱逐出宫的旨意,也传遍了六宫。
  宫里的圣旨总是很快的,宫门处已经有车,在等着接人了。
  ********
  萧怀瑾回到了紫宸殿,这个在他父皇死后,他居住了十年的地方。
  他以前十分不喜这里,可如今这种不喜都显得无理取闹。哪怕殿外值守宫人听说了今天仙居殿发生的大事,猜测皇帝陛下肯定怒到了极致,有些手脚发软的,他一眼望过去,也没有嫌他们什么。
  回宫一路上,韦无默讽刺的话都还历历在耳。
  “这个国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人只有在听到真话的时候才恼羞成怒。可他当时连恼羞成怒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细细想来,是这样啊。
  柳贤妃欠了那么多人一份交代,从丧子的何太后到青灯古佛的孙太嫔,从兰溪派郦氏沈氏到满门腰斩的韦氏,也许还牵连了有其他人,真相只浮出水面一角,就已然是这么可怕了。
  他母妃已经无法给欠下的人们一个公道,那就应该母债子偿。
  倘若他是一个明君,他可以用四海升平来还债。可笑的是,国家却在他手上内忧外患,他做皇帝也偿还不了。
  也许他在这个皇位上一天,母妃欠下的债就越深重,不仅仅是欠韦家郦家,最后还会欠天下。
  多可悲啊,他连还债都还不起。
  他从小恨太后,总故意跟她对着干,迟迟未有成长。太后却还是没有愧对先帝的托付,有她在,龙椅上不管换了谁,她都不会让国家乱了套。
  这样明事理顾大局的人,难怪父皇曾经那样倚重。
  萧怀瑾提起笔,这个时候他的手已经不抖了,心也沉了下来,所有的思绪、意志都前所未有的清晰且强烈。他开始一笔一划地落墨——
  他不想欠债了,他要去还债。
  。
  皇帝走进紫宸殿后,苏祈恩没有跟进去,一直守在殿外。
  苏祈恩向来是体察圣意,知道皇帝这段时日连番遭受打击,内心本来就有些病态,这时候不宜再杵在皇帝面前,遂吩咐所有人都出来。
  此刻他站在殿外,遥遥看到将作监的人端着各种金银器物走近,阳光下熠熠生辉。苏祈恩派人拦了他们,撩开衣摆,亲自走下殿阶去问。
  那将作监的主事看到是苏大公公,脸上忙挂了谄媚的笑,躬身道:“小的方才派人向您报一声,陛下先前吩咐将作监做的宫灯器物等,已经成了,给陛下送来过目,就拿去摆上。”
  苏祈恩微微蹙眉,将作监是在宫外,消息没有宫内来的快,还不知道皇帝今天已然是天翻地覆。这时候要是凑上前,吃一鼻子灰是不免的。
  他的目光扫过将作监抬来的各类器物。阳光下,湖碧色的翡翠宫灯映出温润清透的光彩,美得令人眼前一亮——这是临淄王年后进献的翡翠所造,那一大块翡翠原石已经是美极,萧怀瑾吩咐用原石打两盏宫灯,余料用来做副簪子。
  如今,那副镶嵌着红宝石的簪子,也躺在黄绸上,红与绿相间,阳光下色泽交织,美不胜收,纵使传世百余年,亦不掩其光彩之二三分。
  他曾经问过皇帝,簪子是给谁做的。
  如今想来,没什么好问的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这簪子送到皇帝眼前,是添堵的吗?
  “先送去偏殿搁着吧,陛下心情差着呢。待之后杂家替你们说一声。”将作监连连称是,苏祈恩想了想,又道:“等等,那簪子,交给我吧。”
  将作监不明所以,这簪子可是宝贝,苏大公公莫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贪了?
  苏祈恩伸手,将那支簪子拿下,红绿光泽在他白皙的手里格外好看。他轻轻一笑,笑容里说不出的意味:“那娘娘已经不在了。”
  将作监的人傻眼,不明白短短两个月,后宫里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变故,他怎么没听说?
  苏祈恩转头询问一旁的小黄门:“人呢?已经送出去了么?”
  人当然指的就是尸体了。
  “刚清理了头脸……”小黄门支支吾吾,仙居殿主位落下这样的罪,身边跟随伺候的曲衷等人,也都获罪了,他们趁机搜刮些油水,这就耽误了把人送出去。
  苏祈恩将簪子递给他:“一起葬了,别的杂家当睁只眼闭只眼,这事你们敢动手脚,杂家把你们送去宫正司剥皮!”
  那小黄门打了个冷颤,知道苏祈恩这话不是平白恐吓,诺诺称是。
  他是真的把不听话的人送去过宫正司的——那时候韦女官尚未兼管,原来的宫正司听苏祈恩的吩咐,把那活人的头盖骨活生生打开,用脑浆点了灯,惨叫声声彻寰宇……
  “是、是,小的不敢!”他接过簪子,手脚发软地跑下去了。
  ********
  翌日,寅时的黎明,天光将至,东方初绽红霞。
  宫门打开,一辆马车行驶在宫道上,发出“笃笃”的声音,叩击着青石路面,往宫门外行去。
  谢令鸢坐在马车里,忽然,马车停下,画裳撩开了帘子:“娘娘……”
  谢令鸢望出去,这一眼讶然。
  道路前方的旁侧,宋静慈几人正等在那里。还有几个妃嫔,身形隐在花丛后,有些惴惴的。
  谢令鸢被画裳扶着,下了马车,尹婕妤走上前,笑了笑,行了一礼:“我们姊妹来送送你。此行山高路远,望一路平安。”
  刘婕妤方婕妤等人也附声:“抱朴堂是皇家道院,娘娘不必忧心的。”
  “那里离长安不算远,日后总会回来的……”
  在一片安慰声中,宋静慈走上前。她没有说话,灵慧的双眸却已经告诉了谢令鸢——祸兮福依,望君珍重。她将一个荷包放在谢令鸢手里:“此乃钱昭仪所赠,收下了吧。”
  谢令鸢接过,里面似乎是银锭,不禁惊讶——钱昭仪也舍得这般大方了?
  虽然银钱而已,对后宫妃嫔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当下多是铜钱铁钱,银锭极少,是很值钱了。
  宋静慈见她惊讶,微微一笑:“大概这样,她才不至于内疚。”内疚德妃被逐出宫,她却连相送都不敢冒头。
  谢令鸢轻轻一叹,旋即笑道:“这没什么。”正要告辞,忽又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几人回头看去,竟是武明贞。她大步如风,走到谢令鸢面前站定。想了想,她迈出一步,张开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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