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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大晋官婢-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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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4章 公子,王爷
  九王慢慢从树下起身,却好像在百花中一样闲适,他看着谢衣:“照谢公子所说,这银蝶粉是致命的,那你那位中了银蝶粉的婢女,现在没命了吗?”
  谢衣眸子深处紧缩起来,当然没有,红腰现在并不是死了,而是所谓的梦魇之术。
  九王宽袍大袖立于树下,和谢衣相对而站:“家主担忧婢女,心意可以理解,但在下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为了要人命的。”
  谢衣听出他弦外之音,慢慢幽深道:“那你要的是什么。”
  九王笑笑,似乎觉得比较有意思,他来这里到现在,都没有人问过他要什么,现在发现了银蝶粉,这句问话就随之来了。
  九王悠悠地:“谁知道,也许跟家主一样呢。”
  揽月冷冷的:“你说你略通医术,通的是哪里的医术。”是不是西疆西域那些歪门邪道,让人入梦之后醒不过来。
  九王再次看了看揽月,目光若有星光。
  谢衣这时让揽月退回到人群里,自己踏前一步:“君公子很会把人引入你自己的话语中,不过在下没有忘记,想让君公子解释拜帖上之所以有银蝶粉的来历,而并没有对公子说其他。”
  九王骤然笑起来:“谢公子又何尝不会把人引入你的话语中。”
  谢衣此时依然笔直地走过来,那边厢好像有风吹过来,因为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在谢衣和九王的身上,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去注意。
  而等注意到的时候,谢衣脖颈上架着一把雪亮的长刀,让他停在了九王的一步之外。
  揽月的惊呼终于迟迟传来:“公子!!……”
  谢衣的面庞还是那样,好像这刀架脖颈,一点没有威胁。
  旁边是白面车夫,忠实地贯彻着有人近身九王一定距离,必定出手阻拦的原则。
  揽月声音颤抖:“他不是被关了起来吗?怎么会这样?!”
  揽月不相信是宅内的机关有异,或者看守的暗哨不力,这些都不可能发生。
  可白面车夫这时一身冷傲地站在这里,颇有几分睥睨的滋味。
  谢衣唇角微动,声音淡淡传出去:“揽月不要随意慌张,毕竟这世上武功再高的人,也抵不过一管迷药。”
  不是暗哨们武功不济,没有看住白面车夫,是白面车夫身上,本就藏了致使五头牛都可以昏倒的迷药。
  揽月还是不信,那还有密道呢?她们的密道怎么可能被破?
  九王看着谢衣的眼睛,从那里面没有看见一丝一毫慌乱:“看来家主之前同意那位姑娘带我去密室见车夫,也是家主想好的。”
  谢衣也和九王对视:“我得看看传说中的君公子,到底聪明到什么地步。”
  能走过一遍密道就记住,还破解了阵法,让揽月都无法接受甚至崩溃。
  原本展示给密室,是让此人知难而退,却想不到,此人是可以把任何难都化为无的存在。
  白面车夫就像木桩一样举着刀,好像在九王面前,他就化作了一尊石头。
  九王低低笑了笑:“把刀放下吧,车夫。你的武功,远不是谢家家主的对手。”
  能让白面车夫接近,也都是谢衣故意的。
  白面车夫心中没有那么多的疑问,他只是在听到命令的时候,就垂首放下了刀刃。
  远处的谢氏族人才松一口气,揽月满脸苍白。
  谢衣脸上,竟有一抹轻轻笑意:“君公子是不是经常遭遇到这样,似乎你没有做什么,罪名却最后会扣到你头上。”
  你没做,但是你有意引导了。
  借刀杀人与亲手杀人,可有什么区别。
  白面车夫看到谢衣就知道他没有别人那么好糊弄,就尽责地站在九王身旁。
  谢衣说道:“换个地方聊聊。”
  半个时辰后,谢氏族人离开,白面车夫随着九王和谢衣对峙,但他在谢衣眼里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银蝶粉同样有诱人入眠的功效。”谢衣开门见山,戳了九王的纸面具。
  九王一笑:“是,银蝶粉有这个用法,我也要确定家主身边那个红儿,是不是我要找的红儿。”
  谢衣说道:“你是红儿什么人。”
  九王眸子难得深邃:“家主是她的什么人,我便是她什么人。”
  谢衣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是吗?红儿是我的亲人,也是君公子的亲人?”
  后半句话带着询问。
  九王神色敛了敛,没有答话。
  谢衣淡淡一笑:“看来君公子说的可能也未必,现在红儿深陷梦魇,君公子若想无损从乌衣门第走出,只怕还要公子拿出诚意来。”
  话已至此,几乎没有和解的余地,红腰的生死康复决定了他们自己的命运。
  九王微微地露出一丝寒凉之笑来:“原来谢公子,已经把红儿当成了你的亲人。”
  谢衣看着他,良久从他面前离开,他不会留太多时间给九王思索,因为多一分时间就是红腰多一分危险。
  ——
  回去以后,红腰依然在“睡”,谢衣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不知是不是为她从前的遭遇感到痛心,是那种类似感同身受的苍凉。
  红腰真实的年龄或许比她现在的有些差别,但终究不会差太远,银蝶粉让她沉湎梦魇出不来,足见往昔的那些记忆正在纠缠她。
  他似乎明白了那位君策的做法,便是要唤起红腰的记忆来。
  门外小门童前来禀告:“君策公子求见。”
  来的这样快,谢衣微微瞥去:“让他进来。”
  九王走了进来,他整个人好像便有一股似是而非的气质,将他周围的温度都压低几分。
  九王的目光直直看向被帘子遮住的红腰,即便不看脸,通过身影他也认得。
  谢衣说道:“君公子用银蝶粉让人入梦,应该有法子让人苏醒吧。”
  九王看向他,微微一笑:“拜帖上的银蝶粉份量有限,本就不会让她有危险,只是醒来之后,她有多少记忆,记住的又是哪些,我也不能保证。”
  谢衣缓缓看向他,没有动怒,甚至没有情绪起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九王也凝视谢衣:“谢公子可以由着自己心,把红儿当做你的亲人,可却不应该让红儿有机会去当真,红儿的记忆如果不被清洗,等待她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唯一的那一条。”
  死亡。
  红罗一族的人,都说他们是被一场极惨的人祸给灭了族,留在脑子里的记忆,都是跟血腥仇恨有关。这种仇恨,普通人经历一次就会毁了,如果是不断重复的记忆,被清除以后又重来,周而复始,天下间最强韧的人都会走向黑暗。
  红腰还能保持心性,就是她可以忘记。
  谢衣慢慢站起来,一点一点离开红腰床边:“红儿是选择忘记,还是记住,至少不该君策公子绕过我乌衣门第所有人的手,私自把银蝶粉送入她手上。”
  九王眯起了眼,从在山门外,第一眼看见白梅伞下的红腰,九王就做出了快速决定。不曾有犹疑和迟钝,因为红腰,只能是红腰。
  谢衣接着说道:“君策公子将我门第中的人视若无物,让我门中婢女遭受梦魇术的摧折,不管你说出多少理由,都不足成立。”
  九王看着谢衣幽沉不变的脸孔,慢慢眯眸,这种氛围之下,他几乎没有什么筹码能说动谢衣。
  就在这时,床上,幔帐之中,忽然想起红腰幽幽的声音,她叫了一声道:“公子。”
  这一声息,却还带着梦呓的叹气。
  谢衣立刻退回床边,手伸入床帘内,捞住了红腰的手。
  这一声就说明,至少红腰现在,依然保有在宅中完整的记忆。
  谢衣重新看向了九王:“君策公子,你自作主张用了银蝶粉,既然现在已经引红儿入梦,也该甘心再赌一把,让红儿醒过来。”
  赌一把就是,红儿醒过来,究竟是记得了哪些。现在谢衣决定赌,而且不会给九王选择。
  九王笑了,那一声公子,同样传入他耳里,清晰的宛若钟鸣。
  “好。”他说。
  对于红腰来讲,这就是一个悠长的梦,尽管一如既往的让她退缩不喜,甚至是厌恶,但终究还是醒来了。
  只要醒来,梦中的一切,红腰便不想过问。
  床边,谢衣轻袍缓带,目中的温和,和她这些日子日日见到的别无二致。
  她牵动嘴角,对他笑了笑。
  劳公子挂心,又是红儿的不是。
  给公子添了麻烦,都是红儿还不够好。
  让公子日夜守候在旁,红儿即使在梦中,也不敢忘。
  那眼神之间是真正有默契的灵魂,不用说话也能够懂的交流,人人都说想要灵魂知己,可所能遇到的人少之又少。
  谢衣叹然,伸手拂过了红腰的额发。
  这番潜移默化的眼神交流,九王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清楚,他嘴角划过了一丝难解的弧度。
  红腰表示要从床上坐起来,谢衣一伸手,就搀扶她离开枕了多日的软枕。
  红腰下了地,脚踩在谢衣房中带着温润的墨玉地面上,她抬起了头,和九王正正四目相对。
  没有惊讶,没有震慑,所有都平静如初。
  她轻轻开口,说:“王爷。”


正文 145章 善恶之分
  红腰衣着单薄,衬得她整个人更形销骨立。
  论理,她应该下跪的。
  可谢衣就在她的身边,在她身边看着她,她没有办法在谢衣的注视下对九王下跪。
  因此,红腰抬起淡淡的眼眸,凝视九王:“婢子没有想到,王爷会为了找寻婢子,如此不辞辛劳。婢子何德何能。”
  九王手中的骨扇轻轻敲在了身后的脊背上,他的眸中难得的没有笑意,只余不见底的深邃一片:“不管何德何能,本王千里奔波来到这里,自然就是为了寻你。”
  而且这里是乌巷山,天下没什么人真有能力追踪到这里,除了九王和白面车夫。
  红腰的眸色垂的更低了,九王的肯定仿佛让她心中某座山石塌陷,谢衣在身后看着,忽然抬手,把红腰拉了回来。
  谢衣上前一步:“君公子,我们外面聊吧。”
  九王却退后一步,再次笑了一笑:“不用了,看今晚就让红儿好生休息吧,有些话,不是聊聊就可以的。”
  谢衣神情收敛,九王却再不迟疑,转身离开了这里。
  谢衣转身,声音低柔:“红儿。”
  红腰抬起眼眸,忽然身形软倒,跪了下去。谢衣一惊,立刻伸手去扶,却只握住她纤瘦的双肩。
  “公子,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
  谢衣沉眸:“你没有错。”从前至今,红腰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红腰再抬头,忽然伸过手拉住谢衣一只手,一点一点摊开来,把她冰冷的脸颊就贴了上去。
  她突然一言不发,谢衣掌心握着她微凉的脸,还好那上面没有泪,但也没有什么温度。
  谢衣就这样看着她,缓慢伸出另一只手,点了一下她的睡穴。
  等良久过后,红腰安心睡着了,谢衣就把她抱起来,重新放到了那张床上。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他已明白她想说的一切。
  在床边守了半宿,谢衣终于也离开了。
  他回到他那张宽大的书桌前,转动了灯火,等着被他召集的暗哨过来。
  暗哨来之后,谢衣看了看他,是之前去陈国的东坞山采集千机草的那位暗哨。
  “家主有何吩咐?”暗哨询问。
  谢衣的脸色显得有些疲顿:“陈王离了这里,有没有到陈国去。”
  暗哨低头道:“因为家主吩咐我们不必跟着,我们只暗中看他离开了乌巷山,之后,他走的方向,并非陈国,而是魏国。”
  谢衣轻声:“魏国?”
  姬无双眼中看来,陈国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从他母亲死后,陈王这个名号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价值,只是陈国好歹还有数万的百姓,这样沦为无主之地,真是天道有所不仁。
  暗哨斟酌着回答:“不过属下知道,陈王沦落到至今,契机都在那君公子身上。君公子半年前带着他手下两个人,去了陈国走一趟,他刚离开,陈国就开始诸事不顺、混乱到今天。”
  这段事情,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离开陈国后,九王就去燕国,骗了燕王,告诉燕王武帝的玉玺在陈国手中,燕王信了,就派兵攻打陈国。陈王姬无双,一己孤身闯入燕国的京城,想偷天换日,至少和燕国鱼死网破。
  最后也确实鱼死网破了,九王临时和大晋结盟,晋王御天行派大军直接攻入了燕国的皇城,把偌大燕国收入囊中。这里面环环相扣,少一环都不可能成功。但因为运作者是君策,所以进行的意外顺利。
  这就算用不仁也是不能形容的,应该说这里面牵扯到三个诸侯王,每个王都觉得自己可以独树一帜,劈开蹊径,最后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谢衣想起之前自己翻看的名册,君策的名字排列在最后,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天下的格局因他而改变,谢衣缓缓道:“心思缜密,满腹计谋。”
  那带去陈国的两个人,其中,便有红儿吧?
  暗哨说道:“看起来晋王御天行现在还是赢家,他率领的晋国铁卫,已经开始长驱直入陈国,除非这时天降神兵,否则过几个月,陈国也会是晋王的囊中物。”
  谢衣面前展开了一张五国地图,手指在上头划过:“一下吞并两国,贪多嚼不烂,我怕他根本吞不下去。”
  晋王现在威风凛凛的,半月前,谢衣就吩咐陈国境内的所有御林暗哨都撤退。
  王者无情,那本名册上面的,都是这些王者。
  暗哨觉得不对,“公子莫非要干预什么吗?”
  谢衣坐在宅子里,却必须有各国的暗哨为他汇报天下局势,所谓的偏安一隅,是天下人不知道他们,他们却要受命了解天下人的状态。
  谢衣没有说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干涉过,现在也不打算干涉。
  他想知道君策,魏国的九王,到底在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一步步蚕食这个世界。
  ——
  第二日一天,宅中都处于一种异样的平静中。平静的揽月忍不住亲自去看看情况,而一进院子里,她就发现,围着九王的那些暗哨,一夜之间全部都被撤走了。
  揽月怒极:“这个人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派人看管他?”
  揽月是内宅首秀,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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