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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沙泪-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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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手真准。当尤琛仔细地察看那个伤口后不禁这样想道,简直如同做外科手术一般精确,不偏不倚,把动脉一刀就切开了。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时候在安德烈五世医院所见到的一切:墙壁上的尸体、脖子上的伤口、一刀切的致命伤——这一切,似乎又让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候似的。在书桌上,放着一把钥匙,尤琛仔细一瞧,他可以肯定这和刚才他所看到的管家手里的钥匙是同一型号的。尤琛左看右看,但并没有发现墙上或书房内的其它地方写有血字之类的东西。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管家。
  “你们在进来之后,一切都没有动过吗?”
  “是的,我敢向您保证,少校!女佣也一样,我们都害怕得根本不敢乱动,只是往外头跑,想叫人来。之后少爷和太太进来过,可是也没有动过书房里的任何物件,然后您就来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西米恩无意中又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吓得嘴唇直抖,冷汗也往上冒。尤琛又看看四周,他总觉得有点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他的眼光在室内各处巡视着,终于停留在书桌右面墙壁上的一幅油画上。那是一幅非常精致的风景画,不过从画家的笔法和年代久远来判断,显然不是什么名作。不过引起尤琛注意的,不是画的内容,而是画框,他觉得有点歪了。尤琛因为没有带手套,所以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拿着它来推开油画——他不想破坏现场的证据。他的推断没有错,在画作的背后,隐藏着嵌在墙壁上的保险柜。尤琛暗暗觉得不妙,因为保险柜的门没有锁上。当他把柜子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通过外面的光线,他还可以看到在柜内铁灰色的柜壁上,有血滴顺着流下来。那上面有一行字:
  “进来”
  同样是用血组成的,很显然,那个凶手再一次用那个手法对前来探究的人进行嘲弄。尤琛盯着这些字,一时间竟觉得室内的光线仿佛黯淡了许多。休厄尔家的管家看到保险柜如此模样,吓得脸无血色。
第十九章 凶兆(2)
  “噢,这些该死的贼!他们一定是冲着这个来的!真该诅咒他们万劫不复!”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些,”尤琛冷冷地说道。“在府上有谁知道你的老爷在保险柜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管家变得畏缩起来。“这个,老爷很少允许我们进来书房,除非是得到他的允许进来打扫或是送饮料和茶点什么的。也许,太太和少爷会知道……”
  尤琛再次看着现场,这间书房不算大,一面墙壁上是有天花板那么高的书柜,一面墙上挂着油画——其实是用掩饰用的,还有一面是落地窗,垂着天鹅绒窗帘,他走过去掀开窗帘,发现窗户上的锁是锁着的,而窗外的露台也没有脚印。
  “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那么你当时能肯定门锁是锁着的吗?”
  “当然,少校,我绝对可以保证这一点,门确实是锁着的。因为老爷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楼上这里跑来跑去。我们也都知道老爷有这个习惯……”
  尤琛没有理会他接下来的话,而是在心里大皱眉头。门窗都锁得好好的,这也就意味着,当时整个书房就是一间密室,没有人可以进来对休厄尔行刺。可是这个胜利党的政务委员却就这样死在了如此看似不可能犯案的环境里,而且凶手还在他的保险柜内拿走了里面的所有东西,还留下一行血字。这简直是在挑战!
  年轻人走出书房,死者的儿子正在外面等候着他。当他听完尤琛所介绍的情况后,马上大叫起来:
  “什么?!保险柜里的东西被偷走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父亲书房里还有这个一个东西呢?!”
  很显然,也许是出于谨慎,也许是出于对儿子能力的不信任,所以死者根本没有把自己书房里有保险柜的事情告诉他。和管家一样,他也认为这有可能是一起入室行窃案,不过要说到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入其中时,亨伯特也是毫无头绪。
  在他们正说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没过多久,就有佣人带着几个国家安全总局的便衣警探进来了。他们戴着帽子和风衣,显然是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来这里。为首的是一位名叫安塞姆的警督,上次在安德烈五世医院护士被杀案里,尤琛也见到过他。他看到尤琛,并不怎么吃惊,看起来是佣人已经告诉过他了。他抬了抬帽子,对两位先生表示友好,同时还对尤琛说:
  “十分感谢您能前来帮忙,要不是有您府上打电话通知,可能我们还会耽搁些时间才来到。”
  “这是应该的。”尤琛见警察已经来了,心想他们也许不会乐意见到自己还留在这里,所以说道:“我之前曾经进去看过,是亨伯特先生准许的,而且也没有乱碰过什么。要是你认为这里不适宜我停留的话……”
  对方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一点儿也不。亲爱的少校,要是能有像您这样靠得住的人来帮我们,我想我们的调查会更有效。”
  在对方的挽留下,尤琛也只得留下——其实他对这件案子很有兴趣。他甚至还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首相派来的关于劳动营事件的参与调查者,所以对方才会明白他的身份,允许他留在这里。他在对方察看过书房后,又把自己当时赶来的情况和第一眼看到的此处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对方。安塞姆听着,没有说话。当尤琛简短而明了地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他才反过来问道:
  “少校,就您认为,这次的案件是否和之前的那次案件有关?”
  尤琛望了他一眼,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如果您是指杀人的手法和写下来的血字,那么我的观点就是:是的。”
  安塞姆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这大概是因为他本人也有着类似的看法。他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死者那不知所措的儿子,压低声音说:
  “他们虽然认为这是入室抢劫,不过我想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保险柜里,到底放着的是什么。据我所知,休厄尔委员一向心思谨慎,连他家司机开车的时速一小时也不会超过四十公里,像他这种人,如果要把什么东西藏在那种隐密的地方,肯定是非常重要才对。”
  “是的,”尤琛从楼梯扶手往下看了看,那里的大厅里灯光明亮,传出一些声音,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安静多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看法是否正确,不过我想,要是凶手是图财的话,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潜入书房,一刀毙命,然后离开,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困难。”
  “确实如此。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得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的人在今天晚上做过些什么。”
  之后,安塞姆盘问了家中的每个成员:休厄尔的夫人、他的儿子和年轻的妻子,还有今天晚上来作客的两位女宾,同时还有这个家的管家佣人连司机和园丁也包括其中。可是几乎每个人都有证据证明自己在休厄尔遇害当时不在楼上,只有亨伯特的妻子在晚饭后上过楼去,她当时是去拿相册好给客人看,可她只去了约只有五分钟就下来了,而且她不可能拿到钥匙,也就不可能犯案了。其他人都在饭厅里闲聊并且喝葡萄酒,途中客人虽然也有离席,不过也是到洗手间去,而且有佣人带路,同样不可能到楼上去杀人。
  尤琛在一旁没有发问,而是听着安塞姆和他人之间的一问一答。他回想起那时所见的休厄尔的模样,眼睛睁得那么大,好像非常惊愕似的,他是不是在书房里工作时发现了什么,或许是看到了凶手突然出现,所以惊讶到来不及反抗?以他的身形,虽然不可能成为什么运动健将,不过如果要在关键时刻进行搏斗,应该也不至于会马上处于下风。可是为什么休厄尔身上除了那个致命伤以外,身上没有其它外伤,也就表示他根本没有反抗过,就此送了命?尤琛越想越不解,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似的,没法找到出路。还有,那个凶手,到底是从这里偷走了什么?
第十九章 凶兆(3)
  他正这样想着,却突然觉得有人在拍拍他的手臂,是安塞姆。他朝这个年轻的军官致歉:
  “真的很抱歉,您为这件事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让您帮忙实在过意不去。”
  “我不要紧的。”尤琛突然想起,自己家和休厄尔的家只隔着一道围墙,要是那个凶手在逃离之后,会不会趁机从他家那边逃走?这个想法让他很不安。不过他稳住自己,问道:“问出些什么了吗?”
  安塞姆吁了一口气。“很遗憾,休厄尔先生显然对自己的家里人也不大信任,他的事也从来不会告诉家里人。现在只有让我们的人把他那间书房里的东西清理一遍,和党的内部联系,然后才能发现到底丢失了什么。”
  因为一无所获,尤琛只能先告辞而去,在离开时,还没等他开口,安塞姆就主动表示:如果案情有什么进展的话,他会通知对方。他带着一点谦卑的笑容说道:
  “副首相阁下已经命令下来,布鲁诺秘书长和您一样,都对那件案子有知情权。一切还要多多拜托您向阁下汇报了。”
  尤琛答应着,随即离开回到家,他心里明白,对方的话只是再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因为自己得到了首相的命令,所以国家安全总局的人才会同意自己没有离场,而是可以参与到其中——虽然这次案件只是恰巧而已,因为死者就是他的邻居——不过从作案的手法来看,尤琛感觉得到,那只躲在幕后的黑手,似乎已经朝他们伸来。他暗下决定,最近一定要让自己的家变得更加安全,孩子们的出行也必须小心。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件后,国家安全总局当然是第一时间向他们的顶头上司——副首相瓦莱里安作了报告。调查也迅速展开,由于国安局和胜利党都是由同样的人所领导(都是由首相和副首相),所以要那边配合调查,根本不是难事。调查人员发现,休厄尔最近担任了胜利党的人事处的处长,以前的处长把一份关于党内所有高级干部人员的名单交给了他。不过在后来的搜查中,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份名单的踪影。这下子,他们只能作出最坏的打算——那份重要的名单,被凶手拿走了。瓦莱里安对此大发雷霆,这种命案,是打胜利党成立以来的头一次。原来的那件案子没有解决掉,现在又冒出了新的麻烦。这样下去,不仅是危及胜利党,而且还会危及他的位置。
  而在首相府里,因为首相不在——他到琥珀堡的虎山营和众将帅们商议去了——所以一切事务都交由秘书长布鲁诺来管理。他得知此事后也是大为震惊,之前的事情他瞒过去,可是这次要是被首相得知了,那他肯定吃不消。在与副首相的联合私下商议后,他们决定要加紧调查此事,而且所有消息一概不许对外公布。为此,布鲁诺还当面与尤琛谈过,示意他绝对不可把此事泄露出去。尤琛勉强耐着自己的性子,答应下来。可是他却觉得,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结束。当他得知凶手的目标就是那份胜利党高级干部的名单时,他就知道,那个凶手是要准备大干一场!对方对胜利党怀有极深的恨意,如今竟然弄到了这份名单,岂肯罢休?!尤琛看着布鲁诺命令着首相府的人,心里却在说:
  “你这个蠢材,总有一天等那个家伙杀上门来,你才知道后悔吗?!”
  可是副首相和秘书长都比自己的官阶高出许多,而且就算自己向首相汇报此事,首相恐怕也不会完全相信自己。到底要怎样提醒首相小心此事呢?正当尤琛苦苦思虑着对策时,又有一个令人发抖的消息传来了:在禁卫军全国总司令部,档案库被发现有人入侵了。目前丢失的资料还在统计中,不过可以肯定的,那名犯人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拿走了禁卫军内部高官方可阅览的机密文件。那里头以人事档案受损最严重。尤琛得知此事后,他马上就联想到了休厄尔的命案。会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帮人干的吗?因为他知道,想潜进休厄尔家,或许还有可能做到;不过如果要进入禁卫军全国总司令部然后从守卫森严的档案库里拿走这么多资料,简直犹如天方夜谭。这不像是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也许他们要找的,是一帮可怕而又心思缜密的人。而这个人——或者说是一帮人——他们一心要与政府为敌。
  虽然布鲁诺是命令尤琛不得将消息外泄,不过也因为有首相“特使”的身份,所以他仍然可以打听到不少关于案件的内幕。休厄尔的案子还是没有进展,国家安全总局的安塞姆告诉他:
  “凶器是他家厨房碗柜上摆着的餐刀,谁都有可能拿到。现场的毛发和血迹测试,也只有死者的组织。保险柜里的血是死者的,而且那上面的指纹也是休厄尔委员的。那是凶手拿着他的手指去蘸了血,然后在上面比划——和医院的那个案子一样。不管我们面对着的是一个怎样的凶手,我只能说,他不仅聪明而且非常冷血残忍。下手完全没有犹豫,让我想起了医生拿着手术刀在比划!”
  医生?
  尤琛想到这里,不禁身上一抖。在看到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后,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看法,这会是巧合而已吗?不,也许这能为他们提供一个方向。凶手对人体的弱点非常了解,他也许就和医疗行业有关……
  尤琛在碰面时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国安局的人,没过多久,他们那边就传来消息,正在对奥登这方面的人士进行调查。虽然不清楚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有所发现,不过总比完全没有方向的好。尤琛思索着这几件案子:先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劳动营生还的女士官逃走了,现在照顾她的护士被杀害,一刀割断了脖子,喉咙里有一枚在奥登尼亚人人敬重的胜利党的党徽;接下来,是休厄尔委员,他同样是被一刀刺死,而且那里是典型的密室,党内重要的人事档案被偷走了;禁卫军总司令部的档案库,虽然没有人因此死亡,不过损失大,恐怕比人命丧失还重要。这两处文件的丢失,要是真的落入了敌对分子的手里,那么胜利党和禁卫军的官员就人人自危了……
  年轻的军官下意识地转过头,盯着铺着墙纸的墙壁,那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可是在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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