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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侯门纪事-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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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只手扯着马缰,一只手扶着马上的妹妹,光看他的神色极是淡淡:“啊,我来看你收拾得如何?”

    这兄妹二人一人一句的问话,看似平淡,但因他们独特的身份,在场中人心中掀起狂涛巨澜。南安侯迅速想到他的猜测,安老太太亦是同样心情;阮梁明想这是单独给袁训的厚待;董仲现想谁都比不上小袁;忠勇老王妃想到京中传言,说宫中更看重陈留郡王,又有人说项城郡王妃为此气哭了两、三回;韩二老爷认为这是对辅国公的待遇才是;四老爷则发现新动向,这仗有得打了,兵部的那些人又可以大发财,殿下这是来送陈留郡王,但不好明着表示,就拿袁家的女眷来说事儿。

    四老爷想,我可怎么能掺和一脚呢

    种种心思中,宝珠的回话就更受关注。

    宝珠笑语殷殷:“多谢殿下赏赐,该带的都带着呢。”她不卑又不亢。对着熟悉的两位殿下,宝珠的受宠若惊表达不到方方面面。

    太子漫不经心:“放着郡王府和国公府在,缺什么能不给吗?”寻常的话到了太子嘴里,就成了吩咐,辅国公和陈留郡王忙道:“是,自家亲戚自然是照应的。”太子微微一笑,语带双关地道:“就是这话,自家亲戚,可不是一般的人。”

    辅国公、陈留郡王夫妻都笑了一笑,再次叩了个头。

    他们在这里打机锋,瑞庆小殿下着了急,小脚在马鞍上踢哒两下,太子想了起来,把妹妹抱下马。

    “给你!”小殿下一下马,就对宝珠伸出手。

    太子在这时候,在跪着的人中穿行,越过跪得离他近的女眷,弯腰把袁夫人扶起。再看了看,扶起忠勇老王妃和安老太太两个上年纪的人。余下的人,包括年长的孙氏都没有得到殿下的这一眷顾,太子随意说声平身就算完事。

    风姿绰约的袁夫人再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起来的人都因殿下们在而垂着眼敛,但都能看到太子又回到袁夫人身边,和她闲闲状说笑:“不知几天能到?”袁夫人就笑唤女儿:“殿下问你几天能到?”郡王妃抬眼对太子笑盈盈看去,这可是她的亲表哥,郡王妃陪笑:“如果路上好走的话,我们和男人们不一样,总要两个月能到家。”

    袁夫人往京里来时是走过的,她也摇头:“这就要走到秋天了,”太子才笑了一声,郡王妃对母亲嘟嘴:“路不好,走到冬天也有可能。都说了,我回来一趟不容易,偏又打发早走。”她对太子委屈地看看,道:“要是紧赶慢赶的,弟妹也见不到弟弟,可别怪我。”

    太子殿下哈哈笑了一声,语气轻松的接着话:“可不就是为了他。”袁训从安家定亲回来,头一个见的就是殿下。殿下关心备至:“那宝珠怎么个好法儿?”表弟去见到以后就定下亲事,这可就把一堆王府的姑娘都比下去。

    袁训回说:“好!”

    这场景仿佛还在昨天。

    太子就安慰表妹:“过上一年,你再回来看看就是。”郡王妃大喜,对着殿下就拜下去:“多谢殿下,不瞒殿下说,有时候我也想母亲,而这一次我回去了,总是思念长辈们的。”殿下莞尔:“你说得是,你也应该思念长辈,长辈可是想了你十几年。”

    郡王妃会意嫣然。

    别人听不懂他们的话,就偷偷的去看小殿下和宝珠。

    小殿下双手托着一把短剑,短剑有尺许长,上面镶着无数宝石,金碧辉煌,雕花烁彩。小殿下再次清晰地道:“给你!”

    她个子不高,又已经命宝珠起来,就把手往上再捧一捧。

    宝珠不敢当着人居高临下对殿下,就半弯身子站着,面上不能控制浮出的是疼爱。这把看着就不是凡品的剑,是公主给她的坏蛋哥哥的。这么可爱的小表妹,宝珠恭敬不起来。

    “我昨儿才到的手,锋利着呢。”瑞庆殿下笑眯眯。

    宝珠不再犹豫,跪下接过短剑,心里太喜欢了,对着小殿下挤了挤眼眸。瑞庆殿下大喜,这说明宝珠嫂嫂懂瑞庆的意思,她喜欢的也对宝珠挤了挤眼,隔着面纱宝珠也能看得清楚,宝珠轻轻一笑,瑞庆殿下又笑嘻嘻:“一路顺风,去了给我送好玩的东西回来。”

    宝珠抿着嘴儿笑应下,因为有长辈在场,又把短剑送给她们传看一遍,交给红花捧着。红花就洋洋得意起来。

    时辰这就到半上午,袁夫人见殿下都不再言语,就命女儿和宝珠:“上车赶路去吧,早走早到家。”

    郡王妃和宝珠还没有拉着她哭泣,一个人闪过来,抢先握住袁夫人的手,风把他的胡子吹得飘动起来,胡子上挂着水珠,辅国公老泪纵横。

    南安侯差点儿笑出来,走上来劝道:“国公,您这出息可是不大,”辅国公硬邦邦还他:“你又比我能强到哪里!”在任上年年的寄银子,又为了你家姑奶奶告老回的京,我不说你,你也别来说我。

    南安侯碰了一鼻子灰,站在旁边不停的摸鼻子。

    太子殿下看着辅国公都好笑时,辅国公松开妹妹就在他面前跪下。太子才笑问:“国公还有什么说的?”

    “殿下,我这一回去,就离得山高水远,我家妹妹就拜托给殿下了。”

    这话不用说又让人听得一头雾水,国公你家妹妹怎么能托给殿下?又走上来郡王妃和宝珠,姑嫂也在太子殿下面前跪下,同声道:“多多拜托殿下。”

    陈留郡王也跪了下来。

    不管别人的满头雾水,太子殿下是朗朗而笑:“这是自然,你们只管放心而去,只管交给我。”瑞庆小殿下瞪直眼睛,怎么没有人拜托我呢?

    瑞庆难道不出力?

    你们真是没眼光啊。

    辅国公等人起身后,场面一下子热烈起来。掌珠扑上来抱住宝珠,在她耳边道:“我不想你走,也不想他走呀,”

    “我知道,”宝珠用力的抱抱她。这一抱,把别人情绪全调动,玉珠也尖叫着过来:“宝珠,记得写信回来,”邵氏张氏一边一个拉起宝珠的手:“我的儿,路上听郡王妃的话,在外面凡事儿自己忍着,”安老太太嫌她们说得不中听,就催宝珠:“上车去。”

    韩世拓拜别祖母拜别父母拜别叔婶们,和他最不对的二太太和四太太也掉了泪水,此情此景催人泪下才是。韩世拓最后对掌珠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带着马对陈留郡王走过去。

    宝珠上车,郡王妃上车,辅国公上马,陈留郡王上马。大家招手话别,小二从人堆里蹦出来:“四表姐,我做的诗记得让袁兄和了寄给我,”宝珠在车里用帕子摇着回话,红花惊吓状:“还要和吗?”敢情不是白送过来的。

    “殿下,就此别过!”辅国公头一个打马如飞,带着他的随从往车队前面去。陈留郡王握起马鞭子,再对准备一同出发的韩世拓道:“韩世子,你跟着王妃车驾走。”韩世拓傻了眼,我不跟着你,我的前程可怎么办呢?

    陈留郡王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等韩世拓有所领会,就板起脸:“世子,从今天起你要听我的了,我命你护送王妃车驾随后跟来。”韩世拓没有办法,只能带马退出这一行人,因为心里犯糊涂,在宝珠车旁还闷闷不乐。

    众人目送下,最后走的是长长车队,先开始缓缓的,再就快起来,直到消失在袁夫人和安老太太的视线之中。

    宝珠到此,踏上新的道路,开始她往边城去的新日子。

    ……

    六月下旬的一天,袁训赶到黄河渡口。两岸郁郁青青的密林像无数暴风雨天掀起的巨浪狂波,嘶吼着从黑青岩石上扑面来。

    峭壁平平如一刀削就,黄混的水面在这里拐弯,发出的声响像大战时狂飚。

    再往远处看,漫无边际的黄土山夹在满眼绿色中,还是黄色居多。这里是黄土广泛覆盖的山地高原,袁训曾见过面如菜色的平民,几年没洗过脸的花季少女。

    他唏嘘中,一轮红日又大又圆,把黄土山染得通红一片,再一个跳跃出了河谷,把光芒洒下时,也照亮水面上数队行船。

    这里是逆水往上,船工号子在此时吼起:“哟哟,哟儿哟……。”袁训露出笑容,这就是他生长的地方,离他出生地虽然还有路程,但故乡气息直沁心里。

    “袁兄,”在他身后出来两匹马,左边的人浓眉大眼,带着武将气势,唤他道:“你怎么不走了?”为难地对拉船的纤夫看看:“难道我们要坐船?我看他们走得艰难劲儿,还不如我们自己爬这山。”这是袁训在路上驿站遇到的同伴,叫蒋德。

    袁训含笑注视滚滚河水,道:“不,我们自己走,过了这座山,再拐个弯儿,就是一条官道直通驿站,到了那里就是我们的最后一站,至于再把我们往哪里赶,得听他们的了。”

    在他身后右边还有一个人,天生红脸儿,直鼻阔嘴,这也是袁训新结识的同伴,偏偏又姓关,又用的是大刀,叫关安。

    关安就催促:“那还看什么,我们赶紧的走吧。早到早吃饭,有澡洗没有?这河水乌得像仙女儿洗掉一身泥,没什么可看的。”

    袁训和蒋德哈哈大笑,袁训打马行在前面,他早自夸他认得路,蒋德和关安就跟着他走,果然路上没走过错路,由一个驿站到另一个驿站走得飞快。

    三个人在下午翻过这座山,当天晚上赶到最后一个驿站。在这个驿站里登记名姓歇了一晚,有人过来告诉他们说梁山王驻军在大同府,三个人起个大早,花了三天时间赶到大同府。

    路上遇到的同行人越来越多,凡是背着弓箭和刀剑的人,问上一问差不多都是。有少年有青年,还有两个中年人自称武林一脉,也想凭功夫挣个功名。

    大家结伴而行,赶到大同府外时,已经是五、六十人在同行。一堆人七嘴八舌的问路,能把路人都问糊涂。但在晚饭前,还是赶到大同府专门安置从军的衙门口儿,乱乱哄哄下马,寻拴马桩又差点儿和人打起来,忙了顿饭功夫,总算能进去用饭。

    这里是一个大空院子,此时挤满了人。大锅大灶饭开得早,怕吃得人多,吃到半夜里去。蒋德关安各端着一碗汤,手心里又扣上两个大馒头,和袁训站在一起,关安就骂:“我们是牛马羊喂草料吗?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蒋德在路上报过家世,他爹是当地一武官,蒋德自称丫头婆子围着长大,当地二世祖他第一。他对这里更不习惯,接着关安也骂:“我爹点兵的时候,也没这么亏待过人。”

    在他们两个的骂声中,袁训心不在蔫的,抬起眼睛往远处看。见亭台楼阁隐在绿树中,红日就要西下,红得直通人心。从他站的地方上来看,视线只有一小角儿,想家的人都可以当作还在京里,可袁训知道那树木后的天空地面,是真正的辽阔,是难比难描的宽广。

    袁训嘴角边不知不觉逸出微笑,在心里对自己道,我又回来了……。

    谁能挡得住我回来呢?

    “小袁,你魂哪去了?”蒋德捶他。袁训身子一歪,把碗汤对着蒋德就斜过去,笑骂:“看你吃饭的手,要弄脏我衣裳!”

    蒋德避开,嘿嘿:“又不是你老婆做的,有什么可惜的。脏了哥哥我赔你!”袁训要啐:“就是我老婆做的,把你脏手拿开点儿,”

    他不说还好,说过关安饭也不吃了,把碗放地上,大嘴一撇过来就看:“我说你个大好男儿,还穿什么绣花衣裳,敢情真是你老婆做的,哎,你老婆手艺好,什么时候给大伯做件?”袁训推开他,正要再笑骂你是哪门子的大伯,见大门让人一推,发出沉重的一声,十几个人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大大咧咧,进来就喝问:“袁训到了?姓袁的在哪儿呢!”

    他们都穿着正六品校尉衣裳,腰间别着刀剑,威风凛凛带着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的神气。

    蒋德和关安不约而同,用自己身子把袁训护在背后。袁训又好气又好笑推他们,见这两个人用足了力气,却又推不开,袁训就改敲他们的背,道:“让让!堵住我了!”

    “别出声!你看这两个人问话不带好意思,不像是寻亲的,像是找旧仇的才是。天下叫袁训不止你一个,你别出来,万一他们认错仇人……”蒋德关安这样回袁训。

    两位校尉带来的人散开在大门两边儿,像极把门先看住防逃跑,而两位校尉耀武扬威,满院子转悠着,大刺刺对着人脸上看,边看边吆喝:“登记名册上写着有啊,姓袁的,袁训!换了地头儿你就不敢出来吗!”

    “腾腾,”跳出去四、五个,全是少年。

    两个校尉冷不防的,就往后面一退。少年们出来是好身手,校尉们退出去也是好身手,就有人喝彩:“好啊!”

    袁训一看就笑了,这来找的,和跳出来的,全是熟人。

    他先看跳出来的,当中一个少年大步向前,手指俩校尉鼻子,怒道:“王千金,白不是,换地头儿怎么了,换地头儿你们就想欺负人!”一拍胸脯:“你别管小袁在不在,有我们在,你当他落了单吗?”

    听的人就哈哈大笑,来从军的大多泼皮,有两个山东大汉鼓噪道:“这名字好!”

    王千金和白不是气白了脸,他们两人的原名叫王前进,和白卜,在京里让人乱叫,就叫成王千金和白不是。

    一个成了女人,一个就成了什么也不是。

    这两个人,是梁山小王爷的得力臂膀,打架拳头够硬,挨打身子骨儿也够硬。而跳出来揭他们老底的人,是袁训在京中的太子党人。

    走出来的这一个,是长陵侯世子的亲表弟,他家表哥和梁山小王爷最不对盘,这表弟就跟小王爷的人最不对路。

    走出的表弟叫沈谓,家里也是官,他见到梁山小王爷的人过来找袁训,不用问不是好意思。沈谓和同行的少年一跳出来,攥起拳头冷笑:“在京里你们不过是混混,到了这里就想当地头蛇,小爷我不答应!”

    “呸,你算老几!”大门外面有人接话就骂,又有几个人大步咚咚地走进来。说话的人他浓眉大眼,身子粗壮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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