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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顾有紫宫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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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眼中长光一闪而过,“自然没有。不过到了该‘限行’处,自有人拦着。”说罢敛声退了出去。
  我静默半晌,换上那套衣衫。
  青裙在里,紫衣相称,再把头发拨下,看着镜中不施粉黛的人,我几乎有些不认识自己。
  难道那位秋姑娘真有这等魔力,只是换上了她的衣衫,便也如此生色?
  挽起发髻的时候,我默默叹气,若是秋娘本身穿着,不知该何等风华绝世。
  我素来不屑羡慕旁人相貌,更谈不上嫉妒,可自从见了秋娘一面——甚至没见到她的庐山真面,心中竟有些酸酸的滋味。
  推门下望,只见楼下多半锦袍公子,或一人独坐,或三俩成伴,楼中的姑娘偶或穿梭其间,真是一片笙歌乐舞,融融热闹。
  那些明月楼的姑娘皆是酥胸轻露,绣鞋尖角,白藕般的手臂在曼纱中盈盈晃动。一晃,便夺了那些富家子弟的心魂,更遑论满饮这玉臂倾倒出的美酒?
  “姑娘又摇头又点头的,是在做什么?何不下去乐呵?”一道曼妙的声线从身侧响起,偏头看到一位漂亮女子。
  女子的这双明目极尽灵动,笑盈盈地盯住我。我赧然地咳了一声,“我在想,这里的每个人都如斯貌美,实在是……”
  一时想不到适合的形容,女子笑着接口:“实在是一群红颜祸水。”
  看着我愕然的样子,她又咯咯笑起来,掩帕道:“不过要我说,红颜祸水还是少点好,否则就太便宜世间的男人了。”
  我听不惯这等孟浪语调,面上红晕升腾。
  她马上“呀”了一声,掩唇道:“秋姑娘说这里来了位贵客,不可唐突的。姑娘便见谅吧。”说着揖了个万福。
  我笑笑问:“这儿的人全都叫她‘秋姑娘’?”
  女子立时娇笑:“你可想问她的名字?抱歉,恐怕这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你答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叫什么,采云锦。”
  “云锦姑娘。”我略一致意,接着追问:“那么明月楼的楼主,是秋姑娘吗?”
  “也许。”采云锦不置可否地吐了吐舌,摇曳腰身掠过我身畔,“抱歉,我要下去连诗了。有什么疑惑,何不当面去问呢?”
  随着话音,她柔美的身姿一阵风似的飘走了。我站在原地,心里苦叹:我怎么敢当面去问呢,反正我问过什么,你们都会告诉她的吧。
  走下楼梯,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吆喝:“客官,您的酒!”
  隔着一张桌子,楚三派正弓着身给人斟酒,模样之卑微,真像当了几十年奴才的人才做得出的。
  天可怜见,一位最不喜忍气吞声的英雄侠盗,居然也甘为一介女子折腰了。
  三哥不经意抬眼,看到我愣了三秒,而后又两眼放光地打量我三秒,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两步蹿过来想夸几句,被日间那守门人一帕子砸来,粗声喝:“还不去干活!”
  楚三派被骂得毫无脾气,缩了缩脖子,麻溜地跑开了。
  我捏捏眉心,告诉自己见怪不怪。
  下楼经过采云锦那一桌,听她正和一个赭衣男子对对子。
  那男子笑意轻薄,徐徐道:“戊戌同体,腹内止欠一点。”
  我听见这个,连忙把脸红了,举步要走,一只纤纤玉手将我勾回,采云锦媚然笑道:“已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
  男子抚掌而笑,我听了大窘,抬手倒一杯酒灌进她嘴里,“让你胡说!”
  采云锦调笑:“我们在这对得好好的,谁让你冒出来?”
  “若非我冒出来,你还未必对得上!”我脸腾红晕,又斟了一杯,端到她朱唇旁,“为这个,你还得再喝一杯!”
  “什么对不对?你这捣乱精在这儿闹什么?”
  三哥不知何时又窜过来,左肩搭着条白搭子,右手端着一只青叶白瓷的酒壶。
  我姑且放过采云锦,对三哥道:“你此刻怎么有空闲不干活?哪里有趣,不如带我玩玩?”
  三哥将我拉至僻隅处,不轻不重地数落:“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人不露相,你不要随便招惹,听见没有?”
  我故作疑惑地眨眨眼,“包括采云锦?”
  “呵,”三哥似叹似嗟,“她的武功不在我之下。”
  “你开什么玩笑!”这一喊,半楼的人全向这边看来。
  我忙捂了嘴,压着声道:“开什么玩笑!你的武功几年前便名列褚国十名以里了吧,她看起来一个柔弱女子,居然、居然……”
  三哥哼哼半晌没答言。
  “那秋姑娘,她也会武功?”
  楚三派闭眼摇头。一旦和秋娘的事沾边,哪怕只沾上一根寒毛,他也噤若寒蝉。
  我知打探不出什么,故作痛心疾首:“三哥,女色误人啊,武功都下滑到这等猝不忍闻的地步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跟我贫嘴是吧!”他睁开狭长的眼,曲起手指要敲我的头。
  “又偷懒是吧!”似乎无处不在的守门人霍然现身,敲楚三派的头。
  三哥眼中清楚地现出一抹凶光,闪逝过后,他端起一张笑脸对守门人打着哈哈,灰溜溜地接着干活。
  身边的人各干各事,我所在这处静谧,咀嚼着三哥留下的话,身后一道微渺的琴音响起。
  始才发现,整座楼中灯火通明,惟有东墙一角昏暗,隔着一扇不起眼的山水幛。素屏多留白,一位抚琴人的身影隐约可见。
  因幼时捉弄过教琴先生,是以我一看见抚琴人便心虚,正要走开,忽而又止住步子。
  ——抚琴人的一双手从屏幢侧面露出,分明是断了左右尾指!
  我忍着惊异,听一曲清音奏响,人群突然集体静默下来,三楼居中的房门开启,秋娘盈盈而出。
  抬头看着那道明光,我心中突然有种深陷沼泽的无力感。
  这座明月楼里,每个人都深不可测。


第49章 云胡不喜
  秋娘露得真面; 这些专门为她而来的客人反而陷入奇异的安静,我觉无趣; 便回房去了。
  不久,听到头顶一阵轻碎的脚步,似是秋娘也回了房间。
  一夜无事,次日早膳按秋娘的吩咐,特意为我准备了燕窝羹。腹饱后下楼; 白日的明月楼冷冷清清; 连打扫的小厮也看不到几个; 自然也没找到三哥。
  特意向昨晚抚琴人的角落觅去; 山水依在,音迹已无。
  我出了明月楼; 懒懒抻动腰身; 看见不远处一道颀影走来; 笑着迎上去; “复尘,好早。”
  “昨晚睡得可好?”
  换做从前; 胥筠打死也不会劈头问这种唐突问题; 可此时他眼里全是严肃。
  我知他顾虑,挤出一个笑:“好。”
  说来好笑; 第一次宿在这种地方,睡前还寻了把匕首放在枕下,结果没警惕多一会儿,便一无所知地睡着; 安稳得自己都不可思议。
  胥筠长睫敛住黑眸,不再言语。
  他这般的好脾气反让我有些不安,没话找话地问:“你呢,睡得可好?”
  他无风无晴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好。”
  “方唐也好么,伤势如何了?”
  “他的伤不碍事,还有力气与赵大哥斗嘴。”
  说话间,我们走出明月楼很远,我道:“后天是秋姑娘生辰,我已和她打过招呼,她同意当天将咱们的人安排进去。”
  胥筠不多见地露出一丝苦笑,“敢明目张胆让我们的人进去,这条狐狸的尾巴不好捉。时限将至,最好一切都没出错。”
  将这些时日查到的线索过了一遍,我定定道:“一定没错,手持岱国珍珠的人一定会在那日露头。我们控制住他,再顺藤摸瓜,佳音可期。”
  胥筠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秋娘的生辰,也是期限的最后一日。”
  拱桥下一片碧绿湖泊,我们站在桥上,身旁男子如树临风,一湖波光,全数映进他的眼里。
  “可曾怀疑过他?”极低极轻的问,一字不落地被我听尽。
  怀疑司徒鄞。可曾?
  “后日便是半月之期,虽然复尘必当竭尽所能,但我们的胜算不过五成。”胥筠顿了顿,眼睛看向远方,“孑群是国之重臣,如今仍身陷囹圄。若我等功成而还,他是否真的守诺?若我等无功而返,他又待如何?”
  我挑眉,静静看向他。
  男子的目光与我相对少许,忽一梦醒觉,倒退了两步,自嘲摇头:“我竟也糊涂了。”
  他这番话中,光是疑君一条,便是大大的罪过。复尘向来自持,从不妄语,独处时尚慎而又慎,何况在旁人面前?
  不自知地说出这样的话,是真的为我担心吧。我心中感动,学他负手而立的样子,问的却是不相干的问题:“你与他下过多少盘棋?”
  胥筠怔营一时,慢慢笑开,“记不清了。”
  “听说复尘赢多输少?”
  “不……从未输过。”胥筠并未得意,反而有几分哭笑不得。
  我自然而然地想起皇城里那位爷,在某些时候很是不顾风度,忍不住笑了,闲闲揶揄:“你真大胆哪。”
  胥筠眼神生变,“有一种人天生会有一种气势,让你无论何时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便是。”
  那大约便是王者之气吧。我问:“在你眼中,他是怎样的人?”
  胥筠顿了顿,静声道:“臣不论君。”
  我却好奇想要追究,“那便换种问法,都说棋风如人,作为博弈的良手,复尘觉得他是否是能看清棋路数手之后的善谋之人?”
  这次胥筠沉默良久,给出了答案,“是。”
  我得意欲笑,却蓦地想到,那样一个人,竟从未赢过复尘……
  胥筠露出雅致的笑容,“风大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掩饰住内心摸不着缘由的惶乱。“我可以自己回去,咱们后天见。”
  “好,请姑娘务必小心,一旦……”
  我扬了扬右臂,“一旦有危险,我有你给的护身符。”
  回程的路好像漫长了许多。
  犹记得出宫当日,迢儿对我说的一句话:小姐刚进宫时对皇上猜疑颇多,如今又是信任太过。若他日有何变故,小姐一辈子都要悔在“笃信”二字上了。
  我岂是不曾疑心,只是到头来所有的疑心,都输给他勾神一笑。
  竟不知自己这样想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他。
  特意绕到测字相士的摊子前,没看到人,旁边卖草鞋的老汉说,老相士有很久没来过了。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明月楼,反关房门,重重吁出一口气,仍赶不走心头的酸楚。
  “脸色这么难看,是想我了么?”
  风流沉荡的嗓音如此暌违,我大睁双眼,窗边的长帘一飘,一人从纱缦中现了出来。
  青天白日,自不会是凭空见鬼,而且他说的不错,我这么难过,确实就在想他。
  双腿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挺拔的身影迎到眼前,长臂将我抱个满怀。
  轻衣薄布,温热胸怀,嗅一嗅,满满是司徒鄞的味道。
  你还疑他么?心中有个声音问。
  “想死我了。”紧拥我的男人闷声咕哝,像个委屈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我眼眶红了一圈,脑子里只剩惊喜,腾不出空问其他问题。
  见到他便知道,这些日子一切的犹疑与委屈,那封被烧掉的信笺上的字字句句,全部有了意义。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手臂,我细看他的脸。眉目依旧,唇如淡金。
  “牧舟。”把在心里叫了无数遍的名字念出来。
  他咧嘴一笑,微凉的手指慢慢划过我的脸,“你瘦了。”
  我的眼圈又红了,“外面的伙食没有宫中好,自然要瘦。”
  司徒鄞眉头略动,歪头在我颊上啄了啄,似有一声叹息。
  我不放心地问:“你到底怎么来的?可有人跟着?朝上的事情怎么办?”
  他眨着眼,挑最容易的答:“骑了宫里最快的马来。”
  “那是如何进来的?”明月楼内外把守可并不松懈。
  黑亮的眼睛再一眨,“有窗。”
  我再要问,他突把眼睛一眯,似怒似笑:“啧,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谁给的胆子?”
  “是我自己决定的——”
  想起胥筠“他人如何自处”的诘问,我小心看司徒鄞的脸色,生怕他介意。
  司徒鄞却只是挫败地叹了一声,手指在我发丝上柔绻摩挲,声中一丝懒散,“查到东西了?”
  我肯定地点头,“就在这里了。”
  不管是秋娘,还是秋娘背后的什么人,成败都在后天一举。不过看司徒鄞的样子,倒像不太在意。
  联想到他过于大胆的计划,我亮着眼眸问:“大鱼……上钩了?”
  “还没,估计在辨别香饵真假。”将我向怀里拢了拢,司徒鄞露出一丝笑,“不过也快了。强大的人往往都自大。”
  自大么?未王那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真的会趁机举兵攻褚?
  最近我听在耳里最多的民间议论,无非是当今陛下做的是中兴之主,行的却是亡国之政。如果鱼再不上钩,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了。
  头顶一记轻敲,“不该你担心的事,用不着你想。”
  我笑:“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牧舟手指在我腰侧的痒处一窝,我笑着拧进他怀里,念及宫里,问:“哥哥还好么?”
  “好,好得很。每日有酒有肉,居然也不防有毒,吃得下睡得着。”司徒鄞声里有了笑意。
  我淡笑,哥哥那么聪明,未必捕不到一点端倪。
  “眷瑷殿的人好么?”
  “好,都好。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惩罚似的盖上唇。
  我被挑唆得一片心乱如麻,任由着两个人滚到床上。


第50章 情悸如焚
  “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 惩罚似的盖上唇。
  我被挑唆的一片心乱如麻,任由着两个人滚到床上。
  唇舌间一片湿漉; 司徒鄞的眼睛亮得慑人,正如离宫前一晚的狂热。
  我心悸如焚地眨眼,呼吸顷刻乱了,念及他的身子,不该这样放任; 可他的眼睛分毫不让; 染着黑色的火焰蔓延无边——
  突而他动作一滞; 我只觉腰间一紧; 腰带上的鹅黄五络蝴蝶结打成个死结。
  一瞬的茫然,猛地想起身上所穿乃是秋娘的衣服!
  明月楼虽与一般青楼不同; 但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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