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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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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中寂静了半晌,只有远远的蝉鸣声显得格外响亮。
  若换了一般的新婚女子受了这等羞辱,怕是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沈风斓脸皮不薄身形极稳,维持着福身的姿态,丝毫不觉得难堪。
  谁怕谁?反正她腹中的孩儿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她适时身形一晃,果见榻上的轩辕玦手指迅速动了动,“起身吧。”
  大抵是想给她个下马威,又怕伤着她腹中的孩儿,所以一直关注着她。
  她起身抬眸一笑,“妾身闻得殿下酒醉,特来伺候。”
  那双眸子一抬,站在一旁偷觑她的绿翘心中一惊,片刻已是冰凉。
  好美的一双眸子!
  轩辕玦听她话语温柔恭顺,若是不看她的眼神,还真以为她是个极为驯顺的女子。
  ——她那双纯净若水的眸中带着些戏谑,在他看来是有些挑衅意味。
  只是由那双好看的眸子传达出来,使他生不出怒意。
  他轻轻一笑,露出一副略有兴味的神情,看得沈风斓隐隐勾起了怒火。
  有什么可笑的,淫贼!
  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眼神却不善地来往交锋,彼此心知对方嫌恶自己,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
  当此时,站在一旁的绿翘盈盈一拜,开口打破了僵局,“妾身绿翘,拜见侧妃姐姐。”
  她竟是绿翘……
  沈风斓面不改色,想起了红妆提起绿翘时不屑的口气,再看她梳妇人髻的头顶。
  最后又看向了轩辕玦,一副等他开口介绍的模样。
  轩辕玦素来不在女子身上用心,只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屋里不摆两个人,叫人误会他有断袖之癖就不好了。
  今见绿翘做出这副模样似要讨个名分,不耐烦道:“你须得自称奴婢,称侧妃娘娘,什么姐姐不姐姐的,自去寻芳姑姑领罚吧。”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萧贵妃常和他说的一句话,便是极厌恶那些出身卑贱的小嫔妃唤她姐姐。他耳濡目染,也知道这一句姐姐里,包含卑微女子多少的心机。
  此话一出,绿翘惊诧地愣在了那里,就连沈风斓都颇为讶异。
  这晋王也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收用了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丫鬟,竟连个妾侍的名分都不给。不过是想在称呼上占个便宜,就让她去领罚了。
  她感慨这位晋王殿下铁石心肠之际,很公正地在心里夸了他一句,还算守规矩。
  她最怕的是遇到那种毫无礼法可言之人,动辄打骂羞辱,那她为了活命,只能乖乖顺从。
  如今也算放了心,轩辕玦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堪。
  绿翘用薄纱的衣袖掩着面,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沈风斓在榻边的小杌子坐下,十分体贴地给轩辕玦摇扇。
  “本王没醉,不必摇了!”
  轩辕玦不耐地甩甩手,沈风斓从善如流地将扇子挪到自己脸旁。
  “是。”
  她正好觉着有些热。
  榻上的某人一口怒气憋在喉中。
  他悠悠道:“自那夜令尊大人寿宴之后,本王便再也不敢醉了。”
  他满意地看到,沈风斓摇扇的手一滞……
  紧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摇了起来。
  他这是将自己的采花行径解释为因酒误事?
  若真是喝多了,某方面的功能还能不能用都是问题,想拿酒做借口?
  笑话!
  她沈风斓,可不是对于某些事毫无经验的古代闺秀!
  轩辕玦看她一脸不屑的模样着实懊恼,他本意是想试探一番,沈风斓在那夜的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沈太师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在上书房被斥责归府反省后就一直在查这桩案子,偏偏这等丑事不能大张旗鼓,他又被限制了诸多权力,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
  越是查不出,他越要想。
  太子是首告必然脱不了干系,当夜在场的恒王、宁王等也都有嫌疑,沈府作为东道主嫌疑就更大了。
  他甚至怀疑,一向号称只忠心于圣上的沈太师,是否已经暗暗投靠了太子,如今看沈风斓的神色,起码她是真的不知情的。
  只是她这幅不屑的模样,难道是认为自己有意借酒轻薄于她?
  轩辕玦刀裁一般气宇轩昂的眉皱了起来,倒把那双桃花眼的邪魅之气掩了一半,自有一番王者威严。
  他何必跟一个小女子解释下药的问题?
  说了她也不见得信,兴许还以为自己在找借口。
  轩辕玦鼻子眼里哼了一声,除了他母妃萧氏,他自来没把女子放在眼中,何必在意沈风斓的想法?
  不过是个替他生儿育女的人罢了。
  他没好气儿地朝外头喊了一句,“摆饭。”


第35章 跪求
  出于一个皇子的风度,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沈风斓腹中的孩子。
  轩辕玦大方地让沈风斓一同在正房用膳,沈风斓也没客气,她已是饿了一日。
  只是轩辕玦看见沈风斓,就想起他被圣上斥责的冤枉来,到底心中不快,命下人把菜肴摆了两处,二人一个坐在东边榻上,一个坐在西边黄花梨木桌旁。
  沈风斓瞧了一眼榻上那张四足炕桌摆的精美菜肴,再看看自己这边的,虽然少了许多,也足够她吃饱了。
  还算有点风度。
  她这样想着,未免又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机械地给自己灌输,轩辕玦其实挺好的思想,不过是为了自己后半辈子好过些罢了。
  她可不想日日看见自己孩儿的爹都要翻白眼,虽然她曾经想过,见到这个淫贼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来着。
  形势比人强,暂时不可轻举妄动。
  沈风斓自我安慰着,好像她有朝一日能够占据比轩辕玦好的形势似的。
  两人相安无事地用膳,那些下人看得俱是一头雾水。
  新婚之夜,他两个之间半点旖旎风光也无,倒像是仇人一般相看两相厌。
  底下人看得奇怪,偏偏他两个一个慢条斯理随性自在,一个细嚼慢咽举止端庄,自在得很。
  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沈风斓先吃好了,抹了抹嘴角,想起了为人妻妾的礼数,又走到了轩辕玦的坐榻旁站着伺候。
  那些丫鬟们见了都退避一旁,不多时轩辕玦也放了筷子,二人相顾无言,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
  晋王府的人口比沈府还要单薄,除了她和轩辕玦是正经主子外,就连姨娘都没半个。
  这有个坏处,就是聚在一起极容易冷场,不过也有好处。
  至少她尊贵的公公婆婆都在宫里,不需要她时时在跟前立规矩。
  沈风斓的眼看着轩辕玦,又瞟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眼神中写满了今夜是洞房花烛,作为新郎官你是不是该表示些什么?
  轩辕玦好整以暇,根本不看她。
  孩子揣在谁肚子里谁着急,他们晚一日“圆房”,腹中的孩子就多一分露馅的可能。
  眼前这三个月的时间差还不知怎么弥补呢,轩辕玦竟要拿不肯圆房来羞辱她。
  先前灌输自己的那些轩辕玦的好处通通消失了,沈风斓心中暗骂:犯了错的是这淫贼,后果却要她来承担。
  女儿身便是这时代的原罪。
  她哪还顾得上什么举止端庄,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妾身初进王府,身为侧妃未敢于正房久立。
  “殿下若不嫌弃,还请移步静清院,容妾身为殿下烹茶解酒。”
  轩辕玦恍若未闻,一手端茶一手抬起精致的甜白瓷茶盖,发出清脆的敲击之声。
  这声音仿佛在告诉沈风斓,“本王处自有解酒茶,不需劳动沈侧妃。”
  沈风斓站在那里,贝齿微微咬唇。
  是她高看了轩辕玦,以为生得这样一副皮囊的人,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想不到他是非不分、知错不改,这般纨绔!
  这叫什么世道,她被人强行占了清白之身,那淫贼还怨她坏了自己在圣上面前的荣宠?
  若不是为着腹中这个孩子,她但愿轩辕玦长长久久地不踏进静清院!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在腹上,这是她怀有身孕后常有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但她身量纤纤,小腹平平,丫鬟们看了也只以为她是方才吃多了饭罢了。
  只这一夜,让轩辕玦在静清院中待这一夜,这孩子将来出世便能有个清白的来历!
  沈风斓最终选择了妥协。
  她向后退了一步,而后扶着榻边的小杌,屈膝缓缓地跪下。
  堂堂太师府嫡小姐,圣上亲自赐婚的晋王侧妃,在新婚之夜跪求夫君入洞房,这个羞辱可如了晋王殿下的意?
  丫鬟们纷纷低头看鞋面,主子当着她们的面下跪,她们总不好干看着。
  索性是侧妃,若是晋王本人或是正妃,她们就得跟着跪下了。
  轩辕玦观其神色,她下跪的身姿很低,头也很低,看起来极为恭顺柔和。
  可他能猜想到,那低垂在阴影中的一双眸子,必然没有半点恭顺之意。
  她是很懂自己的形势的,作为侧妃她在王府中只能顺从自己,哪怕她有高贵的太师府嫡出血脉,还有定国公府这般强盛的外家。
  表面上万分顺从,也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傲气。
  轩辕玦越发生厌,傲骨于男儿家是好东西,女儿家要它做什么?
  好似那个时常缠着自己的小郡主卫玉陵,骄傲得不可一世犹如皇家公主一般,偏又没脸没皮爱纠缠他。
  这个沈风斓则反了过来,看似千依百顺,实际上没有半点真心以他为夫的顺从!
  他自下了榻,丫鬟忙上前来伺候他穿上一双沉黑色木屐,他站了起来向外走,一面说:“你先回吧。”
  啪嗒,啪嗒——
  木屐叩在地面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屋里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她们要不要上前去扶一把?
  不扶的话,她跪在这里,她们也不好收拾。待要扶的话,又恐轩辕玦不悦。
  进退两难之际。
  跪在地上的沈风斓一手扶在榻沿上,另一手轻捶膝上,慢慢地起了身。
  她正红色的广袖拂在身侧,云烟般朦朦胧胧,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啧啧,果然是太师府的千金……
  连自个儿从地上起身都这般姿态优雅。
  沈风斓瞥见丫鬟们充满敬意的眼神,有些心虚,换谁肚子里揣了一个,也不能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的。
  偏偏她还不能让人看出肚子的异样。
  “侧妃娘娘,奴婢使人带您回静清院吧。”
  一个丫鬟站在一旁嘴上说着,脚上却一步未动,其余的也都干站着看。
  连扶她一把都不肯,还能奢望她们送自己回房么?
  沈风斓身板挺直,淡淡地瞥了那说话的丫鬟一眼,容长脸,圆鼻头,双眼含着谑意。
  就和在沈府的道理一样,沈太师冷落了她,那府中就连柳姨娘之流也敢踩在她脸上。
  这些丫鬟看得清清楚楚轩辕玦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很快地轻狂了起来。
  呵。
  她收回了目光,径自向外走去,“不必了,我的丫鬟就在外头。”


第36章 夜半来客
  浣纱和浣葛侯在正房之外,先前轩辕玦走出去的时候她们看见了,心里着急沈风斓怎么还不出来。
  待见了她出来,两个丫鬟又是一副急得要哭了的模样。
  “你们俩能盼我点好吗?我在里头用了晚膳,一点事儿也没有。”
  浣纱听后放心了下来,扶着她慢慢往回走,待离正房远了些又轻声问:“王爷怎么先走了?”
  她不答话,反问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浣葛机灵地朝身后的方向一指,“就是那边。”
  以正房为中心,静清院在王府的东南角,那里阳光充足地势广阔,适合花木生长。
  浣葛指的方向在王府西北角,远远看过去房舍虽多却不奢华,一时也想不到是做什么用的。
  她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走吧。”
  她最近呕吐的症状好了,胃口一开吃饱了就犯困,恨不得现在就躺到床上拥衾而眠。
  浣纱和浣葛见她这般不在意的模样,想问这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一时又开不了口。
  看着沈风斓平坦的腹部,浣纱轻轻一叹。若是这位晋王殿下不肯踏入静清院,日后这孩子显怀了又该如何解释……
  那一声轻叹落在沈风斓敏锐的耳中,她淡淡一笑。
  尽人事,听天命。
  一回到静清院,她便发现房中多了个绿衣的丫鬟,和红妆两个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其余的小丫鬟都不知道何处去了,一见着她进来,红妆有些不自在地上前行了礼,随后绿翘也上来行礼。
  平心而论,要是以容貌定丫鬟的等次的话,红妆和绿翘堪配一等丫鬟。
  红妆生得额头饱满鼻尖高挺,颇有些西北民族的异域风情。
  绿翘不及红妆生得好,胜在气质妩媚。
  她换了一身寻常的绿色绸衣,与方才在正房中所见的那身薄纱相比规矩了许多。
  沈风斓唇角一勾,这两个人倒像是斗鸡一般,偏偏其中一个还是轩辕玦收用过的。
  他可真会为难自己,把这样两个人给自己当丫鬟。
  “绿翘?芳姑姑怎么处罚你了?”
  她的声音轻柔,听不出什么讽刺的意味,似乎只是寻常一问。
  绿翘颔首嚅嗫道:“自打了十个巴掌,扣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仍回静清院伺候侧妃娘娘。”
  沈风斓看过去,她面上果然有些红印,又盖了许多脂粉来遮掩。
  她笑着看向浣纱,浣纱走上前去把袖中的一个荷包递给她,“原来姐姐也是在这屋里伺候的,这是我们娘娘的一点心意。”
  绿翘方才在正房中有意引诱轩辕玦,恰被沈风斓进来撞见她衣裳轻薄的模样,还以为这个新进门的侧妃定不会给她好脸子瞧。
  想不到她还要打赏自己这样丰厚的一个荷包,绿翘有些惶恐,“奴婢方才冒犯了娘娘,娘娘不怪就好,哪里还敢收娘娘的赏赐?”
  她说着双手奉上荷包,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一旁的红妆翻了一个白眼。
  沈风斓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红妆这小白眼翻得,太有意思了。
  她倒不怕像红妆这种表面上不规矩的丫头,这样的人把柄太容易被人抓到,反而不会在暗地里搞什么鬼。
  而这个绿翘就不一样了,她看起来恭恭敬敬的,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虽然是丫头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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