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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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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风斓这一打岔,他果然不再追问,为何一时冲动的事了。
  她暗自舒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朝他开口。
  “怎么会呢?男女授受不亲,除了殿下,还有谁会对我动手动脚,这么不要脸?”
  轩辕玦:“……”
  他从前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在朝堂之上韬光养晦,也学起那套收买人心的本事。
  文武百官对他的风评越来越好,都说从前是错看了晋王殿下,没想到好皮囊底下也有治世之才。
  他对那些风评虽不甚在意,可看到太子难堪的面色,还是感到些许欣慰。
  没想到,在沈风斓面前,他竟落下个不要脸的评价。
  那他是不是该更不要脸一点?
  “为了让沈侧妃知道,什么叫做不要脸,本王决定从今日起,夜夜留宿天斓居。”
  沈风斓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那个,殿下……我记得你前两天很生气来着,这就好了?”
  151
  ——
  佛家有云,人生有七苦。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于晋王这般高高在上,又父母双全,自小备受呵护的人而言,几乎就没有体验过求不得之苦。
  沈风斓便是这样一个例外。
  她是他从盛宠走向潦倒的,那关键一步。
  也是他最狼狈的生命中,那一道风景。
  更是她忍痛生下云旗和龙婉,才能让他得到复宠的机会。
  若是没有她,他或许就一蹶不振,一输到底了。
  尽管现在的他在外人看起来,已经足够成熟,足够冷静。
  但在沈风斓面前,还是不自觉地易怒,不自觉地使不出任何心机来……
  他在榻上翻了一个身,寝衣和锦被摩挲的布料声,让床上的沈风斓不禁也翻了一个身。
  一定是白日睡多了,她现在,竟一丝睡意也无。
  耳畔听着晋王殿下的呼吸声,还是有些不习惯。
  忽然觉得,肚子好饿。
  生完云旗和龙婉之后,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她养成了吃夜宵的习惯。
  吃了不见长肉,反而腰肢一日日纤细下去,古妈妈便由着她吃,只是不能吃得过量。
  今日这一受伤,加上晋王殿下留宿这一喜讯,古妈妈她们更是忘了给她准备夜宵了。
  有晋王殿下在,那又怎么样?
  难道男色可以当饭吃么!
  她的肚子不禁咕噜了一声,对面榻上传来了响动。
  “饿了?”
  是回答,还是装睡,这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沈风斓不过考虑了几秒,便道:“不如我请殿下吃宵夜?不许告诉贵妃娘娘就是了。”
  对面传来轻轻一声嗤笑。
  随后他披衣坐起,隔间的浣纱和浣葛也惊醒了,点了灯进来伺候。
  “你们娘娘饿了,去弄些吃食来吧。”
  浣纱的目光朝着晋王身后的榻上一看,再看向沈风斓的帐子,严丝合缝。
  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是,奴婢这就去。”
  浣葛上前来伺候,一手揭开了帐子。
  沈风斓正半坐在帐中更衣,背对着外头,只露出肚兜的一根细带系在背后。
  那光洁如玉的背,蝴蝶骨格外显眼,线条流畅。
  令人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解开那系带。
  晋王殿下看着眼前大好风光,不禁思索起来。
  那根带子打成那样复杂的结,应该怎么解才好?
  沈风斓扭头一望,脸色瞬间变了,刷拉一下合上了帐帘。
  隐约听见她低声埋怨浣葛的声音。
  轩辕玦心情大好。
  帐子里的浣葛不禁摸了摸脑袋,“娘娘恕罪,一定是今儿撞到头傻了,忘记了晋王殿下还在屋子里。”
  心里却在想,他们两人是夫妻,被晋王殿下看一眼又有何不妥?
  沈风斓哪里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伸出手在她眉心戳了一下。
  “你呀。”
  夜宵很快送了进来,晋王殿下当先凑过去,想看看沈风斓平日夜宵都吃些什么——
  食盒打开,或碗或碟,一道道呈上桌来。
  既有汤面,也有糕点。
  还有时鲜水果,甚至……
  有一碟油淋淋的酥肉。
  晋王殿下盯着酥肉皱眉,“你平日到底是吃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有?”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幸而在晋王府不愁吃穿。自然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每晚吃的都不一样。”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酥肉,一口咬下去,油香四溢。
  晋王殿下也伸出筷子,同时哼了一声。
  “三心二意。”
  噗。
  不过是吃个宵夜,怎么就扯上三心二意了?
  沈风斓暗自以为,这句三心二意,是在影射对宁王的醋意。
  浣纱很快就发现,三心二意的沈风斓,今夜好像对酥肉情有独钟。
  已经不知道她是第几次伸筷,到酥肉的碟子里了,偏偏晋王殿下也喜欢那道酥肉。
  两人对坐,你一筷我一筷,一碟子酥肉很快见了底。
  最后一筷子,两人夹在了同一块肉上。
  浣纱在旁看着,不由悬了心。
  沈风斓似乎要说些什么,没想到晋王殿下用力往后一扯,就把肉夹到了自己的筷子里。
  她目瞪口呆。
  堂堂晋王殿下,竟然会跟她抢肉吃?
  紧接着,他把筷子一伸,那块抢来的肉喂到她嘴边。
  “张嘴。”
  沈风斓:“……”
  反正都是要给她吃的,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晋王殿下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浣纱在旁看着,不由轻轻掩住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夜色深沉,吃饱喝足的沈风斓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某人想起那件桃红色肚兜,心猿意马,又强迫自己克制住。
  他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譬如,宁王给他的那本东宫账册,上面那一笔款项巨大的“糊涂账”。
  所有的收入都没有记录来源,只有支出记录了去向,却没有记录支出的原因。
  那些去向,几乎全都是和太子关系密切的大臣。
  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一笔别人看着糊涂,他却心如明镜的帐。
  这样机密的账册,也就只有同样身为亲王、又能接触到太子核心机密的宁王,才能拿到手。
  有他的襄助,扳倒太子的路,会顺畅很多。
  这也是他明知宁王意图不轨,还接受了他的结盟的原因。
  无论宁王有怎样的意图,大可尽情招呼过来,他都有足够的信心。
  只除了一个——沈风斓。夜色如墨。
  东宫屋宇森严,高大的树影婆娑,显得格外阴沉。
  太子的书房之中,一灯如豆,映着房中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居于上首的太子,朝着底下的宁王吹胡子瞪眼睛。
  “你说说,你说说,啊!母后近来办事,怎么糊涂成这样?!”
  听了卫玉陵那毛丫头的话,就急吼吼地派人去截杀沈风斓,压根没有查清她身边的护卫是什么水准。
  这样贸然出手,能不失败吗?
  竟然还叫晋王府的人一次全歼,灭了他们整整三十个好手。
  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母后直接就命人去办了,也不告诉本宫一声,你也不知道吗?”
  宁王苦笑道:“太子殿下也知道,皇后娘娘一向行事雷霆手腕,此事臣弟也是后来才知。”
  太子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面色在微弱烛火中,看不真切。
  “可本宫听闻,你今日带着大队侍卫,朝城外去了。”
  太子的目光阴测测的,似乎想透过他每一丝神态的破绽,看穿他的内心。
  可惜,宁王是毫无破绽的。
  一向是,并且还将永远都是。
  他声音中带着些许愁意,“太子殿下忘了吗?臣弟的母妃,就埋在京郊的山上……”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他有些愧疚,明知道宁王时常到京郊山上祭扫生母,每次都会带大队侍卫保护,他提这个做什么?
  便道:“你也别怪本宫多心,实在是母后此事办得糊涂,本宫一时着急,才……”
  太子自嘲一笑,“也是,母后这事办得连本宫都不知道,你又怎会知道呢?你可别怨本宫啊!”
  “岂会怪罪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情急罢了。”
  他笑得一脸无害,太子又想到了卫皇后这出昏招,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年来,母后是越来越擅专,越来越霸道。好些事儿,都不跟本宫商量就办了。上次胡舞那事,害本宫损失了一个爱妃!”
  想到钱良媛跳胡舞的妖娇身段,太子越发恼怒起来。
  他忽然觉得,只要是使在沈风斓身上的招数,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你说这个沈侧妃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闺中女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么好的运气?次次都能躲过。”
  罚跪一个多时辰没让她小产,反而让卫皇后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
  当众让她跳胡舞没让她丢脸,反而是卫皇后被训斥,他这个不在场的太子也躺枪。
  三十个训练有素的刺客没要了她的命,反而被全数歼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等于回回出招,回回是他们自己吃亏。
  宁王笑了笑,不置可否。
  于太子而言,沈风斓的运气当然很好,总能化险为夷。
  而在宁王眼中,他看到的,是沈风斓一次次坚强地,从伤害之中爬起来。
  区区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却像有不死不灭的坚毅。
  这种坚毅令他赞赏,也令他倾慕。
  倘若他的母妃当初有这种坚毅,或许就不会香消玉殒,留下他一个人……
  “太子殿下,沈风斓不过是个女子,又只是区区侧妃,何必将她放在眼中?我们的对手,应该是晋王才是。”
  太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本宫何尝不是这么跟母后说的?可惜母后妇人之见,越是伤不着沈风斓,她就越是要出手。说是要替小郡主报仇,其实本宫看啊,哼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宁王却听得明白。
  卫皇后对于萧贵妃的心结,远远不仅是权位之争。
  更是身为正宫皇后,却得不到圣上宠爱和尊重的愤怒。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萧贵妃抢走的,萧贵妃美貌,妖娆,鲜艳……
  嫉妒之心作祟,让整治不了萧贵妃的卫皇后,将怒火都发泄在了沈风斓身上——
  同样是绝色动人,又与萧贵妃和晋王关系密切。
  宁王故作可惜地叹道:“自上回晋王府火烧梧桐林一事后,咱们手下培养的死士已经越来越少了,再这样浪费下去……”
  太子恨恨地咬紧了牙。
  他的未尽之言便是,再这样浪费下去,培养来对付晋王的死士,就要全废在沈风斓身上了。
  “放心,本宫明日一早就去见母后,务必要让她把心思端正了,免得坏了本宫的大事!”
  与储位之争相比,妇人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那都不叫事!
  宁王点了点头,“有太子这句话,臣弟便放心了。”
  希望太子对卫皇后的劝告能奏效,否则沈风斓落入卫皇后的眼中,怕是总有一劫。
  “罢了,今夜宫中已经下钥了,你就到厢房中歇一夜,明儿再出宫吧。”
  太子愁眉不展,随后考虑起自己今夜要在何处留宿。
  太子妃像条咸鱼似的,动也不会动。
  赵良娣倒是软若无骨,可惜已经有了身孕。
  钱良媛最是风骚,偏偏被弄去守皇陵了。
  孙良媛尚可,虽然没有钱良媛风骚的天赋,所幸有一颗热爱学习的心……
  太子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他搓了搓手,吩咐宫人道:“到孙良媛那里去。”
  宁王站在身后,躬身一揖,目送着太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良久,他朝着天边看了一眼。
  昏暗的月色之中,天边那一钩新月,钩起他久无人见的火热。
  是今日看到沈风斓肩上的血迹,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热,还会疼。
  她鬓发微乱,衣裳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朝他高高挥手。
  听见她的声音那一瞬间,仿佛这山林春色,都有了生命。
  他怕,怕晚一刻赶到,就只能看见刺客退去后,她纤弱的身躯躺在血泊里。
  似乎从少年时起,从步入贤妃的掖庭宫起,他就再也没有这样在乎过什么东西。
  他孑然一身,生母丧命,养母对他鄙若微尘。
  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圣上,对他从未眷念。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还会在乎失去什么吗?
  一直到长公主府初相遇,看到躺在莲花池底的她,白衣似水,安静淡然。
  一瞬间触动他某种情肠。
  而后一点一点地了解她,看到她是怎样利用定国公府,给沈太师施压。
  知道她是怎样整治静清院的奴婢,让她们不敢懈怠。
  听说她在宫中被卫皇后罚跪几乎小产,心中忽然紧张她的安危……
  诗经有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他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
  所以在沈太师续弦的宴席上,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在她所居的桐醴院外相候。
  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同她多说一句话。
  侥幸地把那张佛笺给她,怕她不肯去,所以告诉她那句话。
  那句话不仅是在刻意吸引她,也是他的真心话。
  你心所忧,亦我所忧。
  他一直屈居于太子手下,隐忍待发,韬光养晦。
  在朝中,他除了一个贤王的名号之外,几乎一无所有。
  他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交好的大臣,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太子。
  所以太子和卫皇后,才会如此信任他,并且许诺在太子登基之后,让他成为最风光的亲王。
  他只是微笑以对,心中时刻不忘,总有一日他要反身一击。
  直到遇见沈风斓,他才觉得——
  是时候了。
  他在沈风斓面前无限坦诚,将自己的心思都剖给她看,换她的信任。
  只除了一件事。
  那件事,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沈风斓知道。
  良久,他脚步抬起,独自朝着东宫前殿的厢房而去。
  黯淡的月色下,他背影如覆上一层霜。
  清静而寂寥。次日一早,才走出东宫的宁王,便见到一个小太监从墙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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