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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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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奕见惹起瞎婆伤心事,责怪自己莽撞了,忙赔不是:“干娘别伤心,您现在有我了,我会陪您一辈子。”
  瞎婆含泪笑一笑:“嗯,衡儿个你娘一样,都是菩萨心肠。那是,你娘也是这般好心,见我身子虚弱,正值冬天,挽留我过了冬季再走,我也是无有去处,便厚颜留下了。”
  祈奕忙道:“我娘做得对,否则今天也没人陪我了。”
  瞎婆拍拍祈奕笑道:“记得你那时候病病歪歪,药吃得比饭还多些成天躺在床上,你娘因为你的病愁得不行,街上批命瞎子告诉你娘,说你拜个干娘寄养就好了。
  你娘给你寻了不少干娘,你都不搭理,偏巧你跟我投缘。
  我那时候为了感激你娘,也喜爱孩子,便帮着照顾你生活起居。你大约是闷坏了,拉住我就不放手,我见你病得可怜,便给你讲些在外游历的见闻,你高兴的了不得,见天缠着我说故事,夜晚睡觉还拉着不许走,要我跟你同住。
  后来,开了春,我预备动身上路继续流浪,你得了消息,飞奔而来,抱住我不撒手,哭着喊我干娘,叫我别走,你那时候也是这般哭着说:‘干娘别走,您走了,就没人陪我说故事了。’”
  瞎婆说道激动处,只抹擦眼泪。祈奕忙着赔不是:“都是我不好,惹得干娘伤心了。”
  瞎婆笑道:“我没伤心,我是高兴。”
  高兴就好,祈奕嘘口气,拉着瞎婆腻歪:“后来您是不是舍不得我粉雕玉琢,可怜可爱,侠肝义胆,多情多义,就留下了?”
  瞎婆被祈奕逗得一乐:“嗯,这可好了,干娘教了你十几年的大家风范都忘了,跟你义兄不过处了几天,倒学了一身江湖气,你这是耍把式卖艺啊,自吹自擂,也不害臊。不过,你说得也不错,我却是喜欢你,你娘说这是缘分,我便留下来了。她是个厚道人,怕我委屈,也不具体分派我做什么。是我感激老爷夫人恩德,便主动承担教导你读书写字,也教你裁衣绣花,以为公平交易,至今已经十年有余了。”
  祈奕听完瞎婆自述,只觉得这里面透着怪异,一个讨饭乞丐婆婆,竟然会认字绣花。再者,既有这样才艺,为何又不投身大户帮佣,倒宁愿讨饭过活?
  白玉衡娘亲也是奇怪,贸然收留讨饭婆子,难道不怕她是拐子?更为蹊跷,竟然这般放心把女儿交给一个讨饭婆子教养,就不怕教出一个要饭丫头呢?
  祈奕忽警觉自己就是白玉衡,这个想法很背晦,忙暗地呸呸两声去晦气,心里只觉得这个瞎婆忒不简单,他的经历吻合了祈奕心中惦念之人,被陷害,被火烧,逃离,流浪,瞎眼,讨饭。传说中那个人物似乎呼之欲出了。
  果真这样,自家这点子仇恨岂不是一句话事情!
  可是,瞎婆身边之人男生应该姓范,女生该是白玉堂表妹梅娘。如今白玉堂成了义兄,自己却成了衡娘,祈奕又不确定了,这瞎婆倒底是不是李太后呢?
  祈奕心中谋算,或许该去京都打探打探,现任太后倒底是姓刘还是姓李就一切明了了。
  不说祈奕中某计较。却说瞎婆方才一番话,虽是实话,也有不尽之处。当初白母给女儿算命,瞎子说的是‘此女命贵,白家载不着,要想成器,需要认一个命极贵之人做干亲,方才压得住,否则,性命难保。
  白母是有心病之人,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自在,塞了算命者一个大红包,求道:“先生说笑,贵人岂能好攀的,还请先生替我想个破解之法。”
  算命先生便另辟蹊径:“寻那命硬着也是一样。”
  要说命硬者,莫过于爹死娘亡,全家死光光,自己身无长物的乞丐了。白母照此寻觅,只可惜白玉衡不合作,张罗许久没拜成,反是收留了范桐这个白眼狼,种下祸根,这是后话。
  结果,却是白玉衡自己歪打正着,拜了个讨饭婆子,病倒慢慢好了。白母便认定瞎婆是女儿命中贵人,对她越发照顾周到,吃穿用度比照自己,就似亲姐妹。
  那日,瞎婆不顾白母挽留,执意要走,却被白玉衡缠住。
  白母更以为这便是天意,遂打开心扉,跟瞎婆长谈一次:“我知道你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才情,本不该是个讨饭人,隐身乞丐肯定又说不得苦衷,可是你这样也非长久之计,这一次刚巧我们发现了你,救了你,下一次未必这样幸运。草州桥几百户人家,你偏偏倒在我家门口,说明你与我家有缘,不如就留在白家,做我女儿妈妈,以待时机。”
  瞎婆就这样留在白家。
  瞎婆那时候眼睛还好着,绣的好花儿,说得好故事。白玉衡整天缠着她说故事,一时离不得。
  恰好白母当时刚刚生下了儿子玉瑞,身子虚弱,一人照顾两个孩子,力有不逮。眼见女儿跟瞎婆这般投缘,索性把女儿托付给瞎婆照顾。瞎婆自此便在白家安定下来,有了栖身之所。
  算命瞎子因此被人笑话,在草州桥也待不下去了。因为他所说贵人竟是乞丐,从此再没人听他胡说八道,他灭了生意,只好奔了他乡。
  这是闲话,不提也罢。
  却说祈奕心里虽然疑惑,却没贸然动问,这日小息,手里玩弄着白玉凤佩,心里想着心事,闭目养神。
  蓦然间,但觉玉佩一阵阵传出暖流,沿着手心直达四肢百骸,让祈奕很舒服,很温暖,似乎置身春暖花开日,正在心情荡漾,脑海中突兀间就影现一位妇人,衣着大方,气度雍容,眉目娴静,眼眸灿若星辰,嘴角噙起一抹暖暖笑,正给瞎婆施针。
  妇人眉眼脸型跟白玉衡有七八分相像,不过,一个雍容圆润,一个清秀苍白。二人肤色却是一般,吹弹可破。
  祈奕一眼认出,这气度不凡女大夫,是白玉衡亲娘。祈奕身临其境,忽然想与她更亲近些,熟料,画面却倏然而逝了。
  祈奕随即惊醒,原来又是梦寐。
  祈奕由此发现一个秘密,这白玉凤佩似乎可以引导自己思维。这一个发现,让祈奕十分高兴雀跃,如此一来,自己岂不完全融入白玉衡生活,不必遮遮掩掩,装神龙鬼了。马上握紧玉佩再做实验,可是却怎么也不成了。看来,这玉佩虽有玄机可触动,祈奕却不能随心所欲任意驱驰,必须有契机才成。
  祈奕心有不甘,遂凝神又试了几次,结果头疼如裂,毫无所获,遂知不能强求,只得作罢。

  前情往事不堪提

  却说祈奕发现玉佩可以唤醒白玉衡脑海残存记忆,却又不能任意掌控,不免沮丧。
  是夜,祈奕手握玉佩,一再尝试,只累得精疲力竭,困顿不堪,终无所得,恹恹睡去。
  熟料,刚一合眼,便梦见白父白母临别情景。两人临终无不泪眼婆娑,拉着白玉衡依依不舍,言语谆谆,反复叮嘱。口径却异常一致,都是吩咐自己,好好活着,切勿报仇。
  尤其白母说话甚是蹊跷:“母亲一死,万事皆休。我儿身受白家大恩,一定要牢记娘亲话,帮着爹爹好生过日子,教导玉瑞成人成才,切忌不要为了娘,冲动报仇,以卵击石,伤及自身,让白家蒙羞,让娘亲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睡梦中,一个个往昔画面纷沓而至,挤成一堆,乱成一团。祈奕恨不得生出八个脑袋,记住这些画面话语,只把祈奕忙得疲惫不堪。
  午夜惊醒,辗转反侧,思虑梦中所见所闻,只可惜,那些画面似是而非,闪闪烁烁,模模糊糊,白母之话又不清不楚,打着机锋,只把祈奕想得头疼脑胀,也没弄弄清楚,却是更为糊涂了。
  祈奕可以肯定,这些话肯定是白母临终对白玉衡的交代。祈奕不免疑惑,难道白玉衡娘亲曾经告诫过白玉衡什么秘事不成?
  一时百思不解,辗转难眠,不妨惊醒了瞎婆:“衡儿怎得还不睡?”
  祈奕不敢直言询问那些白玉衡理应明白之事,直好推脱吱唔:“嗯,我心里堵得慌,怎么也睡不着。”
  瞎婆柔声劝道:“睡不着也不要东想西想,闭上眼睛养养神。天亮还要各家各户去磕头谢丧,那可是十分辛苦劳累呢。”
  祈奕依言闭上眼睛,清空思绪,相像身在绿草地,沐浴阳光听鸟叫。好容易浅眠入梦,忽见一个俏生生女郎站在面前,但见她盈盈一拜,娇娇弱弱道:“妹妹万福!”
  祈奕惊愕发现,竟然是另一个古装自己站在面前,不由大声呵斥:“你是谁?想做什么?干嘛扮成我的样子?”
  美女笑道:“我就是妹妹你呀。”
  祈奕看着这个眉眼盈盈女子,除了身着古装,音容笑貌,无一不是自己翻版,顿时迷糊了:“你是我?那你是谁?”
  “我是白玉衡呀!”
  祈奕哂笑道:“这就对了,我是祈奕,不是什么白玉衡。”
  那白玉衡,不疾不徐,言笑盈盈:“人生在世,死死生生,生生死死,焉不知生连着死,死连着生,生死变换,谁能说得清楚?就像眼下,你既是我,我即是你,你是祈奕,也是白玉衡,你能分得清楚么?”
  祈奕怒道:“你父母冤死,不思申诉,弟弟病重,不设法救护,竟然置他们不顾,一死遁世,已经是不孝不义至极,如今又来缠夹不清,是何居心?”
  白玉衡面色一暗,神情凄苦:“但凡世事,有因有果,我心灰意冷,无力回天,却换了你来,焉不知这就是天意?或是你前生欠我,今生偿还吧。无论如何,你既成了我,就请你好生替我照顾弟弟照顾家吧。”
  祈奕一见她理所当然之态,顿时火起:“凭什么?”
  白玉衡一笑:“凭什么?就凭你成了我,你我为何一般面貌,心灵相通,妹妹难道就不奇怪么?这就是宿命,我的宿命完结了,你的宿命放才开启,妹妹还是安心接受吧。”
  祈奕嗤道:“你少来,我迟早要回去的,你自己的责任还是自己担回去吧。”
  白玉衡一声长叹:“左不过人活一世,活在那里又有何区别?妹妹何必这般执着贪心固执呢?从今往后,这个家就交托付你了,你要好生照顾弟弟,经营药铺,广大白家医术失传,诛范桐,替爹娘报仇,替我雪耻。”
  祈奕顿时怒了:“你说得轻巧,我不懂医,手无缚鸡之力,不叫我如何光大医术,如何报仇雪耻?简直就是笑话。”
  白玉衡却妩媚一笑,所答非问:“这有何难,我左不过要喝孟婆汤,就把记忆留给你吧。”
  旋即一笑,伸手自腰间取下一方玉佩交在祈奕手中:“龙凤玉佩乃是我家祖传之物,你好生收藏,万不能落入宵小之手。”
  祈奕接过玉佩细瞧,乃是半片羊脂玉凤佩,待要细问另一只何在,白玉衡却倏然消失了,声音犹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妹妹造化大着呢,你只要努力去做,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祈奕一见白玉衡消失,着急大叫:“什么定数?什么大造化呢?你说清楚啊?还有这玉佩,到底有何玄机呀?”
  却说祈奕梦中与白玉衡元神纠缠,惊见白玉衡隐身而去,心头大急,正要追赶。一时梦中手舞足蹈,乱喊乱叫。
  瞎婆惊醒,吓得不轻,只说祈奕中了鬼魅。忙起身摸索到祈奕床前,大力将祈奕摇醒,摩挲着替祈奕擦掉汗水:“玉衡,衡儿,醒醒,快醒来,哎哟,怎么又魔怔了?”
  却说祈奕被瞎婆摇醒,回想方才所梦,心中惊骇万分,难不成自己与人合用一体?忽又释然,自己原本就是赝品啊。
  虽说祈奕迷迷糊糊,却是记忆犹新,陡然想起梦中白玉衡交给玉佩,祈奕张开手掌,手中果然握着半方玉佩,却是一早挂在腰间压裙边之物。只是祈奕起初并未注意,此刻因白玉衡托梦叮咛,不免凝神细观,只见半片凤佩,双面花纹,状若凝脂,晶莹光洁,通体洁白无瑕。
  祈奕虽然不懂玉,却也知道这样的玉质价值不菲。可是寻遍身上却只见另半片龙佩。白玉衡明明说是一双,因何只有办片?心中纳闷揣测,或许另一方挂在弟弟身上吧。
  经此一梦,祈奕再难入睡,眼睛越闭得紧,越难入睡,眼睛闭得直发疼,索性就这般睁着眼睛遐想神游,想想前世爹娘,想想今生身世,万般事由,无有头绪,只把祈奕愁闷的不行,一夜耿耿到天明。
  翌日一早,蒋四爷带着两乘豪华马车驰进白家。祈奕知道这是陷空岛的安排,一来,白家目前需要帮助,二来,白玉堂的决定祈奕不敢反对。遂坦然接受,学着古典仕女,对着蒋四侠盈盈俯身道:“谢谢蒋四侠,大恩大德,容后再报。”
  蒋四侠也是个英俊小生,只没有白玉堂的飘逸,闻言朗声道:“什么谢不谢的,你是老五的妹子,也是我们陷空岛的妹子,一家人,不用客气。”
  祈奕知道他们这些人不爱繁文缛节,遂也不再絮叨。随瞎婆白贵一起送白玉堂玉瑞出门。
  白玉堂黑眸灼灼,瞧着祈奕,言之凿凿:“堂妹放心吧,即便拿我的命去换,我也要救他。”
  经历了两次背叛的祈奕听了这话,感动了,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发哽:“义兄快别说这话,我等着你与玉瑞一起回来。”
  白玉堂郑重点头承诺:“好,我答应你,一定把玉瑞好好带回来。”
  祈奕点头,泪水已经滑落。最后摸了摸无知无识的白玉瑞,挥手告别义兄白玉堂。
  白玉堂走的决绝,一路扬鞭,再没回头。
  祈奕泪眼蒙蒙,之瞅着他们走得无有踪影,方才回返。虽然兄妹们相处不久,可是患难见人心,祈奕已经认同了白玉堂这个耿耿侠义兄长,陡然失去,直觉心里空荡荡,没着没落。
  瞎婆却在连声叹息:“唉,也是你爹爹识人不明,他只说玉堂性格冲动,舞刀弄枪,难登大雅之堂,指望范桐一日鲤鱼飞身,光大白家门楣,熟料却死在那贼子手里呢!”
  祈奕又是一愣:“堂兄?”
  其实祈奕不习惯古代称呼,义兄堂兄也不甚分得清楚,随口便答罢了。
  瞎婆嗔道:“看罢,看吧,你就是这样,明明义兄,你因为心里不喜欢行伍之人,偏生要叫堂兄,其实就是暗示诉你爹娘,你不喜欢白玉堂桀骜不驯,偏爱范桐儒雅温煦,否则老爷也不会下决心选了范桐。”
  祈奕张口结舌:“可是,可是,他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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