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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虚拟谋杀-第15章

小说: 虚拟谋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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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克久久地看着睡眠中的米朵,那张脸美丽干净,让普克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回忆起小时候那些夹杂在痛苦中的美好事情。普克禁不住充满怜爱地伸出手,非常轻柔地摸了摸米朵轻皱的眉头,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带着睡意看着普克,脸上是婴儿一般纯净的表情,然后她对着普克微微一笑,眼睛闭上,再次安静地睡去。普克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又低头看了米朵一会儿,轻轻帮米朵把被角掖好,弯下腰在米朵唇上温柔地吻了一下,抬手关掉台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米朵家第二天晚上,米朵在家做了饭,和普克刚开始吃,普克腰间的寻呼机忽然响起来。普克看了看,是局里值班室打来的,连忙回了电话。
米朵在一边听着普克和值班室的几句对话,知道大概又是哪里有案件,要普克马上回局里去。果然,最后普克对着电话说:“好的,我马上回局里。”米朵听普克这样说时,已经站起身去为普克拿外套和摩托车钥匙了。普克怀着歉意说:“对不起,你辛辛苦苦做了饭,我又不能吃完了。”
米朵微笑着说:“别这么说,知道你们这种工作,总是身不由己的。我把饭给你留着,你要是回来得早,就还到我这儿来吃,好吗?”
普克接过外套穿上,心里涌起一层暖意,说:“好的。那你先吃吧,我走了。”
米朵送普克到门口时说:“不过我估计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要是加班太晚,一定记得自己找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别把胃弄坏了。”
普克一边应着,一边匆匆下楼。走到楼梯拐弯处,回头看到米朵仍然站在门口,房间里的灯光衬着她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气息。普克心中一动,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对着米朵笑了笑,挥挥手就快步走下去了。
等普克走了,米朵回到房间,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开始吃饭。不知道为什么,米朵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吃过饭收拾好桌子,把普克的一份饭菜专门留起来,然后米朵犹豫着该干点儿什么事情。这一段时间以来,晚上没有其他事儿的话,米朵就该上网了。可今天米朵总觉得会有电话打来,便不敢占用电话线。想想自从学会上网以后,好多天都没有看书了,米朵不禁有些惭愧,决定今晚就静下心来看看专业书。
可看着书时,米朵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安,总是不由自主抬起头来看墙上石英钟上的时间,听到门口的一点儿动静就会停下来向门口张望一眼。反复几次之后,米朵对自己的表现不禁有些气恼了,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把书丢下,打开音响听听音乐,借此调整一下自己莫名的紧张情绪。一直到子夜时分,米朵看普克还没回来,知道今晚他大概被案子缠住,不能过来吃他没吃完的晚饭了。看看时间不早,明天白天还要工作,米朵准备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刚走进卫生间,客厅里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那铃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分外刺耳。
米朵连忙走回来接起电话:“喂?”是普克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仍然和往常的一样平静,但今天的平静里,却隐藏着另一种情绪。“米朵,是我。”普克说:“今晚我不能去你那儿了。方便的话明天我跟你联系。”米朵听见普克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问:“是大案吗?”
普克停顿一下,小声说:“算不上。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不过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似乎跟我们前些天担心的事情有关。好了,就不跟你多说了,你早点儿休息吧,我们还得工作,再见。”米朵本想提醒普克要记得吃点儿东西的,但听出普克语气里的忧虑,知道自己的话说了也没用,普克钻进案情里的话,对身边的事情会失去感受力,只好也跟普克道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这一夜,米朵很久睡不着,头脑总是处于一种紧张而焦虑的状态,而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她总是想着普克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说这次的案子似乎和前些天他们俩担心的事情有关。难道是“神采飞扬”……可普克怎么会知道是“神采飞扬”呢?这段时间以来,公安局网络监察处一直在对“不再年轻”聊天室进行信息跟踪监察,但“神采飞扬”却一直没有来过,普克和米朵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认为那只是“神采飞扬”利用网络来跟他们开的一个特别的玩笑而已。他们可能再也不会在网上见到这个名字了。
可现在……米朵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头脑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她想到了自己以往的生活,想到小时候的经历,想到了陈志宇,想到自己在陈志宇的帮助下解开的那个天大的秘密……
米朵还不断地想像着,想像着普克和自己相识以前的生活,想像自己从未见过的普克的父母亲,想像少年时普克那一次对父亲的反抗,想像着普克离家出走过程中可能遭遇的艰辛……
在这样混乱的思维中,米朵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安的睡眠中,米朵再一次经历了这么多年来一直缠绕着她的那个噩梦。
开始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熟人熟事,慢慢地,她身边只剩下自己,很急切地想去找些什么。可她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想找一个人或是一个地方,只是茫然地向前走。天色很暗,像是要下雨,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座三层楼前。那是一座很老的木楼,像被无数人踩过,留下坑坑洼洼的印迹,她一步步顺着楼梯往上爬。起风了,仿佛从原野上传来的呼啸声在老楼里冲撞。她一边往上走,一边觉得心里又是惊恐又是哀伤,然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她觉得老楼开始摇晃,她一直向上爬,却一直也走不到头,又隐约觉得那上面有她正在找的东西在呼唤她,而心里却越来越哀伤……
天蒙蒙亮时,米朵从睡梦里挣扎着醒来,心里又陷入了噩梦后的情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孩子,在黑暗无边的荒野中,被整个世界遗弃。米朵想,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
第十六章
何天心单独居住的家里,市局刑侦处负责此案的同志已经做过各项必要的检查了,普克和彭大勇又一次来到这里,是想看看能否再找到一些对查出案情有帮助的线索。
死者的个人情况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事实上,正是死者的父母亲自己打电话到派出所报的案,说他们的女儿何天心已经多日没有消息,没去公司上班,没回父母家,他们打电话到这个她单独居住的房子也始终无人应答。
由于此前何天心曾与父母亲发生过争吵,因而他们担心女儿会出什么情况。但他们又没有女儿住所的钥匙,只得求助于派出所的干警。在派出所派人与何天心父母一同强行进入何天心住所后发现,何天心躺在卧室的床上,早已经死亡了。派出所的同志立刻将此案上报刑侦处值班室,接着普克和彭大勇便接到了立刻回局里参与办案的通知。
刑侦处接手此案后,通过对现场的初步勘查,结果表明,何天心死于外力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者被发现时,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羊毛套裙,没有发现衣物撕扯的痕迹,但床上显得有些凌乱,可能是死者在被害过程中本能地挣扎引起搏斗造成的。从死者颈部受损痕迹来看,像是被某种细长而光滑的物品勒过。但从死者身边没有找到相符的物品。
死者单独居住的室内,没有发现外力强行进入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其它遭受破坏的痕迹。估计死者与凶手可能相识。派出所干警第一个进入现场时,房间里的灯是黑着的。后来刑侦处的干警对现场进行取证时,只发现一个人的指纹痕迹,已经将其取回局里进行比照测试。
接着去何天心工作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对何天心的领导和同事进行了口头询问。
但大家几乎是众口一词地说,何天心是个性格内向得近乎孤僻的女孩子,人很漂亮,也非常本分,但就是不和任何人有私下的来往。即使是在工作时间,也很少和同事有多余的话,总是一个人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工作,没事的时候就看着窗户外发呆。
与何天心对面桌子的同事陆强是个说话坦率的单身小伙子,经过案发时间排查已经确定没有嫌疑。和其他同事相比,他告诉普克彭大勇的情况算是最多的了。
陆强说:“我听说这事儿以后,根本就没法儿相信是真的。她一个星期没来上班,我们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她平时就是有点儿我行我素,什么事儿都不爱跟我们打招呼的,所以奇怪归奇怪,也没人特别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再说,我还以为她会不会自己悄悄跟领导请过假了,领导也没必要告诉我们吧,所以就更不会多这个事儿了。”
普克问:“据你所知,何天心有没有男朋友呢?”陆强马上干脆地说:“没有。
我基本可以肯定地说,她不会有男朋友。一个女孩子有了男朋友的状态,不应该是她那个样子的。除了非常偶尔给她家里父母打个电话之外,从来没听她给任何人打过电话,也没接过私人电话。我坐在她对面,这个我很有把握。而且她除了有时候早上会来晚一点儿,几乎从来没有早退过。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不可能是这样的吧,你说呢?”
普克点点头,说:“那么在她出事前这一段时间,你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吗?”陆强想了想,摇摇头,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呀。”他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普克注意到陆强的迟疑,态度温和但坚决地问:“你们是同龄人,或者对她的观察和了解会比其他同事更细致一些。”陆强看看普克和彭大勇的表情,想了想,下决心似地说:“一两个月以前,她好像开始熬夜了。白天上班的时候精神显得不好,一付缺乏睡眠的样子,眼圈也总是黑黑的。
有一次我就随口问了她一句,她也随便地说最近开始上网,所以睡眠少了。”普克听到这儿,很注意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陆强回忆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就是两个月前,哪天的事儿我可记不清了。”
普克点点头,客气地说:“请继续说。后来她还有什么反常表现吗?”
陆强说:“让我想想———对了,有一次我问她上网都干什么,是不是也和别人聊天的。她说是。我就开玩笑地说,男人上网都是想泡美眉,小心碰到骗子。她当时不高兴地说,别人是那样的,谁谁谁才不会呢。”
普克追问:“她说那人的名字了吗?”
陆强遗憾地说:“说倒是说的,可惜我忘了。那个名字怪怪的,当时我还评论了那个名字一句,可惜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网上的名字都挺奇怪的,我也没特别当回事儿。”
普克沉默了一下,问:“那个名字是不是叫‘神采飞扬’?”
陆强想了想,说:“不是,‘神采飞扬’这个词很熟悉,听起来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那个词好像不是四个字,听起来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普克说:“如果以后你再想起来那个名字,或者还有其它什么新的情况,请跟我们联系。”
陆强爽快地答应了,普克和彭大勇便告辞离开了何天心工作的公司。
何天心一案的调查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心里,她孤独的死亡背后,都藏着些什么样的故事和秘密呢?
虽然已经和何天心的父母亲谈过话了,但因为此案的线索实在太少,普克和彭大勇还是又一次联系上了何天心的父母,双方约好在何天心的父母家见面谈话,普克和彭大勇如约到了何天心父母家。交谈刚开始,何天心的母亲就哭了,何天心的父亲则眼神呆滞地在一旁听凭妻子哭泣着,不做任何的劝慰。普克不知为什么,看着何天心母亲的哭泣时,隐隐感到某种不和谐的东西。似乎那哭泣里更多的不是悲痛,而是…
…普克无法确定的某种情绪。普克彭大勇等何母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儿了,才开始向他们提出问题。
普克用和缓的语气说:“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再来提到何天心会给你们带来痛苦,但我想你们作为受害人的父母,现在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把杀害女儿的凶手尽快找到,绳之以法。而现在你们能够提供的情况越多越详细,对我们查出案情的帮助可能就越大。所以,我们很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协助配合。”
何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明白这个道理,但那几天该谈的都谈过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对你们有用的。而且,天心这个孩子性格很内向,可能我们对她了解也不够。总之,你们问吧,我们都会如实回答的。”
普克和彭大勇对视一眼,由普克开始提问。
普克问:“那天你们也谈过何天心最后一次回家时的详细情况了,我们知道何天心在家里和你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吵,按照你们的解释,是因为何天心接连两个星期不回家,做母亲的感到不满意,说了她几句,因此大家吵起来了。我想问的是,何天心为什么接连两个星期都不回家呢?”
何天心的父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由何父来回答了普克的问题:“确切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她不回家的真正原因。以往她每个星期都会回家一次,那两个星期没回家,也没打电话。我们打电话到她住的地方,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占线,所以我们才打电话到她单位里去找她。”
普克问:“在电话里她有没有说什么呢?”
何父看了看何母,说:“电话是天心妈妈打的,当时好像也没说什么。”
何母插了一句,说:“嗯。她只说,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在单位,电话占线的时候就是在上网,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本来她还不想回的,后来我说我生病了,想看看她,她才肯回来的。”
普克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网的,你们知道吗?”
何母摇摇头说:“不清楚。好像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吧。最近我们打电话给她,看她那里电话总占线,才知道原来她是在家里上网的。”
普克问:“何天心有没有跟你们谈过关于她上网的情况呢?”
何父说:“没有。”普克点点头,又问:“她回家以后也没有说起过不回家的原因?”何父说话的时候,尽管努力克制,语气里还是有一种抱怨的情绪。他说:“没有,回来刚坐下没一会儿,她妈妈说她,就开始吵架,后来她就哭着跑了。总是这种情况,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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