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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当年离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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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劝,周棠就蹬鼻子上脸了:“什么不是很疼,看你抖成这样。疼的话就要告诉我啊,闷不吭声的,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洛平懒得跟一个恼羞成怒的人争辩,捧起书来继续看,随他怎么折腾。

周棠自觉没趣,只好专心搽药。

涂抹到腰间的时候,洛平忽然大大瑟缩了一下,口中逸出一声极低的呻吟,把周棠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痛?”

洛平以书遮脸,摇了摇头:“不,就是有点……痒。”

难得见到自家夫子不好意思的样子,周棠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么怕痒啊。”

洛平不答。

周棠忍住笑:“好了,我不闹你了,还剩下最后一点药膏,小夫子你翻个身,让我给你后腰那一处伤口上完药。”

正好洛平此刻不想面对他,闻言翻过身去。

周棠挖出最后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愈合的伤口上。

洛平硬是忍着麻痒没有吭声,只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忍不过去,腰上还是止不住地颤,颤得本来一心上药的周棠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触摸到的腰肢有着少年人的柔韧,背部的脊柱勾勒出漂亮的弧度,无伤的地方皮肤细滑,周棠越摸越上瘾,竟舍不得离开。

感觉到后背那只手的动作,洛平略感疑惑:“小棠?”

“嗯……”

听到洛平这样叫自己,周棠反倒更加恍惚了。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顺着脊椎一点点游走上去。

栀子花的味道诡异地馥郁,熏得他有些发昏,也不知怎么的,看见那微微耸起的蝴蝶骨,他就想去咬一口。

“小……唔……”

蓦地被咬了一口,洛平整个僵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周棠伏在他身后,压得他无法翻身。

“小棠!”洛平急怒,管不了那么多,用力翻过身来,一下子把周棠掀了下去。

“哎呀!”周棠从床上跌下去,也有些发懵,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脸上发烫,像是又要生病一样。

洛平草草穿上衣服,板着脸下逐客令:“药膏用完了,你该回去了。”

“哦……嗯。”周棠爬起来掸了掸衣裳,诺诺地说,“那我先回去了,小夫子你好好休息。”

看他那神色,根本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他走之后,洛平心中烦乱,扶额暗骂:周棠还那么小,我这是在做什么!已经错了一次了,还要重蹈覆辙么!洛平啊洛平,你怎么这么不知长进!

他自我唾弃着,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两回人间路,他想,若说这一遭有什么是他半点不能掌控的,大概就是自己这颗死不悔改的心了吧。

一种深深的绝望感涌上来,洛平知道自己是逃不出这个魔障了。

覆水难收。

已经为那人付出的,即使重新来过,也只是付出得更多而已。

洛平康复后不久,就接受了大理寺卿的考试。

周棠难免有些担心。

他见洛平枕边床前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闲书,从没看他好好读过那什么《大承典则》,而且这一个月来他都是抱病在床,压根没有能力专心复习,真不知会考成什么样。

反观洛平,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周棠暗地里问他有没有把握,他笑笑,语气轻松:“没点本事,我怎么做帝师?”

结果也的确证明了他很有点本事,大理寺卿捧着几乎完美的答卷呈给了皇上。说是几乎,因为洛平有一道题目空着没答,而是在旁边做了批注——

典则第三百零一款所述有遗漏,此案可断却不可判。

皇上阅卷完毕,大为满意,当场就封了洛平做大理寺少卿,并赞他:“学识渊博,可正典律。”

大理寺卿也十分佩服他,那试题他并未出得很刁钻,但范围极广,而且繁琐细碎,若不是对律法极为专精,很难答得全面,而洛平交出的答卷,准确中又带着灵活变通,简直比标准答案还要令人信服。

当然,对于洛平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这套卷子他上一世就做过,而且,上一世他在大理寺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洛平新官上任,适逢皇上寿辰,宫里又热闹起来。

晚宴上,周棠仍旧坐在众皇子的最末位,洛平在群臣中虚与委蛇,两人似乎毫不相干,只偶尔有一眼碰撞,很快就被面前的纷扰打断。

周棠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放在洛平身上时,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人身上。不过与旁人看热闹的心态不同,周棠是有点憋屈的。

事情是这样的。

宫灯流转中,长公主照例为她父皇献上了一支舞,名叫“福寿安康”。

一曲婆娑,无人不为长公主妖娆婀娜的舞姿倾倒,步履纷沓,水袖曳过之处,已醉倒了一片。

那么多俊朗才子想要为佳人赋词一首,偏偏周嫣谁的账也不买,莲足随着鼓点声挪移,竟是朝着一个方向去的。

鼓声骤停,她刚好一记轻巧的转身,倚在了洛平的酒案边。

她问:“洛大人,嫣儿想要问你一句,你平生所见最美的舞是哪一曲?”

眼见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里,洛平心中微叹:这位长公主,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都以捉弄他为乐呀。

饮下杯中酒,洛平唇边浮起浅笑:“回长公主殿下,洛平所见最美的一支舞,名叫落凰。”

“落凰?”长公主讶然,“那是什么舞?我怎么没有听过?”

不仅是她,宴会上的所有人都很惊讶。

这洛平也太没眼力见了吧,居然当着长公主的面说这世上有更美的舞?没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傻瓜!

不过大家也都很想知道,什么样的舞能让洛平说出这种话。

就连满脸不高兴的周棠也无暇腹诽小夫子的好色了,生生被他所说的“落凰”勾起了好奇心。

“世上只有一人跳过那支舞。”洛平说,“那是洛平心中最美的女子,用生命去献祭的舞。落凰一词,是舞名,也是对她的赞誉。”

“真的吗?”望着洛平的眼眸,周嫣有些迷离,“这世间真有那样的女子和那样的舞吗?”

“有的。”洛平温柔地告诉她。

……

周棠愣在那里。

他从没听过洛平提起过那样一个女人,也从没见过洛平那样哀戚的眼神。

他忽然觉得心里好像堵着什么,堵得他快要窒息。

宴会结束后,他迫不及待地去找洛平,而洛平似乎知道他会来一样,就在西宫门那里等着他。

更漏声响,黑漆漆的夜色中,那人静静地站着。

周棠扑上去问他:“小夫子,那个女人是谁?你在哪里见过她?”

洛平没有回答,只是蹲□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小棠,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丢下你。我会让你成为大承的帝王,无论中途会失去什么,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即使是她。

周棠抬眼,看见小夫子眼中映着漫天星光。

温柔得,像是要落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这次才是罢官十年。

☆、第十七章被罢官

洛平去大理寺任职之后,整日都很繁忙。

待处理的宗卷摆了满满一柜子,审完一些又来一些,好像永远也不会减少。饶是他这种早已洞悉案件结局的人,也无法感到轻松。

不过在旁人看来,他这样的断案效率,已是令人瞠目结舌了。而且人们渐渐发现,这个人处事雷厉风行,半点也不像他外表那样谦和。

一宗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达两年之久的连环凶杀案,洛平重翻旧卷,审问了看似微不足道的几个证人,就下令缉拿了凶手。

原本大理寺卿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城郊几个流寇团伙身上,不曾想洛平缉拿回来的居然是个文弱女子。

有个小丞正不相信,质疑道:“死的那几个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大汉,你抓回来的那女子不过是个唱曲的伶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死他们?”

洛平道:“杀人与斗殴不同,斗殴需要力气需要狠劲,杀人却未必要费那么多功夫。一个男人再怎么强壮,总会有放松警惕的时候,尤其在一个与他共赴云雨的女人面前,破绽就更多了。”

他语气淡然,一旁听他说话的人就没他那么淡然了。那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官吏,红着脸瞟了瞟刚被押解上堂的女子,只瞟到一袭背影,却也能看出是个秀美可人的女子。

迅速转过脸来,他看着面前的上司发愣:明明这人与自己同岁,看着也该是个雏儿的样子,怎么说起这种事来没羞没臊的……

洛平哪管他心里想什么,当即就去堂上协助大理寺卿断案去了。

那女子在堂上抵死不认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案子一时定不下来。最后大理寺卿只得命人暂时把她关进大牢,宣布改日再审。

此时洛平起身一拜,请求大理寺卿让他拷问囚犯。再三要求他不得违规逼供后,寺卿同意了他的请求,但派了那个小丞正协助并监督他。

当晚,那小丞正神色仓惶地从牢房里奔了出来,口中喃喃着“魔鬼”,“没人性”之类的咒骂,跑了没多远,便扶在墙角呕吐起来。

寺卿得知后问起他,他只摇头,说洛平并没有违规,也没有用刑过度。

第二日再审时,那女子已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目光呆滞,面色青黄,只在看到洛平时,眼中流露出怨毒和惧怕。

她对自己的杀人事实供认不讳,很干脆地画了押,寺卿给她定了罪,这个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有知道那晚拷问细节的官差说,洛少卿看似温和,实际上有一副铁石心肠,正直公正是没错,但手段太过阴狠毒辣,恐怕那副皮囊里流动的血,都是冷的。

这些流言传到皇上那里,只博了一笑。

皇上说:“洛卿为人,朕心里有数。既然大理寺卿都说他并无不妥之处,想必那些话都是些小肚鸡肠的人传出来的,不足为信。”

更不信这些流言的是周棠。

这些日子他已不再去扫荷轩,洛平不在那里了,那地方对他而言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把那里的笔墨纸砚、桌子椅子、还有那只喝茶用的小碗通通带回了浮冬殿,每日上午自己看书学习,下午去朝阳宫晃荡,傍晚去竹林练功,过得也挺充实,只在没书看或者有问题要解惑的时候才去找洛平。

周棠从不大摇大摆地进大理寺找人。大理寺与翰林院不同,布局没那么多弯弯绕,没有文人偏爱的什么亭台楼阁、假山荷塘之类的,全部的建筑都是方方正正中规中矩的,那个大院子里也没有任何装饰,什么人走上去都看得一清二楚,周棠不想冒这个险,暴露自己和洛平亲近的关系,他还记得那个被洛平埋在竹林里的警告。

于是他要见洛平时,就在大理寺后门的门当上垒三个小石块,洛平看到后,便会在晌午时来到大理寺外的一处民居,在那里见他。

这一日,周棠在屋里巴巴地等着,看见自家夫子掩门进来,跑过去牵着他的衣袖,眯眼笑道:“小夫子,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做偷情?”

洛平脚下一绊,瞅着他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呢。”

“哦对了,偷情还需要这样说,咳,死鬼,你想不想我?”

“……”洛平抚开周棠攥着他胳膊的手,无奈道,“小棠,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怎么是乱七八糟呢,我看的是许公子的最新著作《红杏出墙》,现在京城里的少爷小姐都在读,昨日我在衡儿那里看见的。”

洛平板起脸:“你和皇长孙殿下年纪太小,都不该看这种书。”

周棠撇撇嘴:“开玩笑而已,小夫子你怎么这么死板。”

洛平知道他是好奇心重,也不想过多责备,只劝道:“许公子的书大多以情|色为主,不是不让你看,只是还不到时候……”

“哦?这么说小夫子你也看过?”周棠兴致勃勃,“我听说你前阵子破了一起连环凶杀案,是个女子色|诱了几个壮汉,把他们挨个儿杀了?那女子也是红杏出墙吗?”

这是周棠从芸香那里听来的版本,芸香主要强调的是洛大人如何神武断案,而他从其他地方听来的版本中,说的却是洛大人怎么冷血无情。

他当然不相信小夫子冷血无情,只是他很想知道,那些流言是怎么来的,难道小夫子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污蔑他么?

洛平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想问我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周棠顿了顿,忙道:“你别误会,那些人说你的坏话我一句也不信的,我就是想问,你是怎么逼那个女人招供的……”

洛平坐了下来,翻看着周棠带来的纸张,那上面是他上次出的题,以及周棠给出的答案。

他不说话,周棠也不敢多说,坐在一边静候他开口。

洛平对周棠给出的答案很满意,在上面用朱笔圈了几处说:“这里的想法很好,你进步很多了。”

得到小夫子的夸奖,周棠很是高兴,没想再提那件案子的事,最后倒是洛平重新提起。

他叹了口气说:“五年前那女子一家被杀害,父兄被弃尸荒野,姐姐被强|暴致死,凶手便是那五个被害的男子。这两年,那女子处心积虑要给家人报仇,不惜以身色|诱,将那几人逐一杀了。然而就在两个月前,她杀了最后一个人后,竟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把那贼人的孩子打掉了,我找出她的线索,便是三日前为她堕胎的大夫。”

周棠颔首,可他还是不明白,小夫子怎么就被说成冷血无情了。

洛平看他仍旧疑惑,也不打算隐瞒,接着说:“那天在堂上,我的证据不足,她又不肯招供,我只好去逼供。”

“你用火钳子烫她了吗?”周棠所知的刑罚中,他觉得这个最疼。

洛平摇头:“没有,我没有对她动刑。”

周棠松了一口气,就是啊,他的小夫子这么温柔,怎么会伤害一个弱女子,果然那些人都是瞎说的。

“我从那个大夫那里找来了她堕掉的胎儿,在她面前搭了一口锅,把那一小团肉放进去煮了。如果她不招供,我便让她把自己的孩子吃回肚子里去。”

周棠愣在当场。

“……小夫子,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洛平笑了笑,在纸上为他布置下新的课业:“这几天,你就把《战国策》好好看看吧,别再看许公子的书了。”

周棠回去的途中一直在想,小夫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个给他温暖拥抱的人,那个会心软陪他入睡的人,那个牵着他一步步往前走的人,怎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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